人站起来,扔掉了太阳眼镜,正在喝饮料的人摔掉了杯子。正在松领带的人直接扯掉了领带,顺便拉开用来装斯文的白衬衫,远远近近,各自瞥着凶狠的目光,朝门口走过来。
原本坐在门边草地上一把遮阳伞下的两个人是最先走到家明身边的,各自稍矮的那人穿着敞开的花衬衫,举手摸了摸鼻子。连环两拳带起衬衫呼啸狂舞。同时抬腿便是一记猛烈地膝撞。
在他的身前,家明的脚步不停。低俯身子出了一拳,随后双手往前方一抱、放开,那穿着花衬衫的人才刚刚出手,身体仿佛由腰部不正常的折叠了起来,胸口几乎贴住了膝盖,从草地上“刷——”的飞了出去,烈阳之下,白色的尘埃夹着扬起地草茎,霎时间随着飞出地人体扬起四五米的距离。跟在花衬衫身边那大汉一脸横肉,不过,不光还没有出手,甚至连发出声音地时间都没有,被家明双手一抱,下一刻就像是死去的大象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脖子、肩部、手臂的骨骼,都呈现出完全不自然的扭曲——前一刻还是满脸凶相,但他就这样死了。
那穿花衬衫的男人在五米远的草地上蜷缩成虾米,无法动弹,甚至连呻吟都做不到,全身微微抽搐着,内脏被打破了,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
生与死,此时仿佛某种奇妙的隐喻般,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前。
没有语言,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家明的脚步没有被这两个人阻碍分毫,就那样无声地向前方众人走过去,人群之中,前前后后有接近半数的人,在那一瞬间都下意识的放慢、或者停顿了脚步。
刀口舔血,他们见过杀人的,但没见过这样的。
大门外的街道边,东方婉仍然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门口两个人,门内两个人,就在那个她曾经认为熟悉的顾家明面前眨眼便死了,她曾经远距离看过“简素言”的出手,当时震撼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却也没有今天这一幕这般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惊怖、恐惧、慌乱、无措,心中告诉自己应该赶快离开这里,但脚步死死地定在那儿没有丝毫离开的念头,她的目光就那样跟随着家明的身影,仿佛被某种魔力所攥取,灵魂战栗。
那是她已经认识了三年,熟悉的人,在这一刻,他却又是另一名完全不同的人。
大门内,双方还未接触,侧面的人群里,一个人陡然冲了过来:“你***……”手中持着一把霰弹枪,哗的一声上了弹。下一刻,气氛终于从这种死寂的沉默中解脱,燃烧起来。
砰——
枪声响起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