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钱就不少。”
为什么举人和秀才之间差别明显?
因为如果贺霖中举,就拥有了当官的资格,就算他考不中进士也没关系,凭贺家的关系,给他打通关节弄一顶知县或县丞的帽子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这样一来,贺霖就等于踏入官场了,就算去的是穷县,同样也会有不少灰色收入,比唐泛这种清水衙门的五品京官简直好上太多,到时候同样养得活老婆孩子。
可问题是他一直都考不上,这么多年了,还是个秀才,虽说秀才也可以当教书先生,但贺霖是贺家公子,岂能去外头丢贺家的脸面?这等于十几年来都在虚度光阴,只能依靠贺家的生活费和老婆的嫁妆过日子。
都说穷秀才,穷秀才,没听过人家说穷举人的,就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再疼爱孩子的父母,看到孩子三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估计也会有怨言吧,更何况贺家并不缺有功名的孩子,凭啥你十几年考不上,天天摆出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别人还得上赶着体贴你?
总而言之,贺霖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处境。
钱三儿说完,便轮到严礼说了。
他道:“昨夜令姐与令姐夫吵了一架。”
敢情这位是去听人家夫妻的壁角了。
唐泛:“为了我?”
严礼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是,后来不是。”
唐泛:“他们都说了什么?”
严礼:“起先,令姐夫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让令姐劝你多住些时日。”
唐泛奇道:“看来我姐夫虽然屡试不第,心里有些怨气,秉性还是很好的,那为何会吵起来啊?”
严礼:“令姐夫说,他们家知道你罢官的消息之后,必然各个惶恐不安,尤其是他那个三弟,肯定还会担心连累到自己明年会试,能让家里人觉得不痛快,他就觉得很痛快。”
唐泛:“……”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他了。
严礼:“令姐就说,贺老爷子不是这样的人,让他跟长辈相处好一些,这样也不至于在家里寸步难行。令姐夫说,他就是要与他们过不去,贺老爷子才同意分家,否则若是还像现在这样同处一屋檐下,处处受人白眼,他无论如何也是受不了的。”
唐泛:“然后呢?”
严礼:“令姐说他这样只会自寻烦恼,让他放宽心,那些小人的嘴脸不必放在心上,科场上白发苍苍去应试的也数不胜数,又说他如今不过三十四,还有大把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