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理解的怪脾气,沈坤修在翰林院任满之后,历任国子监、礼部,不过每到一处,却都与那里的同僚闹得不欢而散,等到最后离任时,总把那里的人得罪光了,久而久之,人家就给沈坤修起了个外号,叫沈石头,意思是他那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还臭。
唐泛是最怕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如果面对陈銮那种奸狡蛮横的,大家还可以斗智斗勇,但沈坤修这种一般不跟你讲道理,因为人家觉得全天下的道理都是他的,所以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唐泛便问:“这桩案子,你有没有打听出什么?”
陆灵溪道:“沈学台在江西学政任上的官声很不错,据说也实心任事,士林中对他评价颇高,这个案子一闹出来,就有人说他与死者有私怨,借机报复,也有人说他粗暴断案,不过也有一部分士子为他说话,觉得沈坤修不是这样的人。”
唐泛抓住其中一点:“他与死者有私怨,又是什么意思?”
陆灵溪:“啊对,这事儿我倒忘了说,据说上吊**的那名士子,其父正是吉安府通判林逢元。”
唐泛蹙眉:“还是官家子弟?”
果然有些麻烦。
陆灵溪:“是,这两家的恩怨还要从上一代说起,据说沈坤修当年参加县试时拿了第一,原本有望得个小三元的,谁知道在院试的时候正好就碰见林逢元之父充任学政,直接将他的卷子黜落,害得沈坤修要重考一次不说,也跟小三元错身而过。结果风水轮流转,现在正好遇上林逢元的儿子在沈坤修手底下当考生了,沈坤修在知道林珍是林逢元儿子时就大喜,哈哈大笑,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然后就正好抓住这个把柄,将林珍的名字给划掉了,还要革除他的功名,所以林珍羞愤之下就上吊……咦大哥你怎么露出这副表情?”
唐泛神色怪异:“你连沈坤修哈哈大笑,还说了什么话都知道,莫非你当时就在旁边亲眼目睹?”
陆灵溪挠挠头,干笑:“这都是市井传言么,我也是照搬而已!”
唐泛瞪了他一眼,虽然以训诫的口吻跟他说话,却并没有生气:“你也知道是市井传言,那这些就不能当真,若我当真了,并以此去断案,少不得就会产生先入为主的想法了。”
陆灵溪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逗你一乐罢了,不过沈坤修与林家有恩怨的事情,坊间都传遍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听了也好心里有个底。”
唐泛拍拍对方的肩膀,又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我知你好心,也没有怪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