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没吭声,目光在几朵盛开的大花之间瞅来瞅去。
“傻缺,”靖王妃望着他,“李家上下都难缠,你以为送几朵花哄小姑娘开心,这事就能成?”
晏衡弯腰选花:“那是我的事。您不拦着我就不错了,我怎么还能指望您出主意呢?”
靖王妃扇子拍他:“这是记仇呢?”
晏衡继续看花。
靖王妃哼道:“要想成事,当务之急,你首先得哄着蓝姐儿跟你一条心,这是没错。
“但眼下人家被母亲禁了足,你连见人见一面都见不着,你就没想过索性从难处下手?反正这难处都是要解决的,先解决一个,回头岂不事半功倍?”
晏衡顿了一下,转而直起身:“您是说郡主?”
“当然是郡主。”靖王妃坐在木栏上,“郡主与蓝姐儿母女之间隔阂已久,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身为母亲,蓝姐儿无论大小事都只跟她父亲说,跟她哥哥说,她这个当母亲的,只能通过他们父子来转达,你以为她心里会好受?
“如果两家世仇是你的最大阻碍,而李家的态度又是绕不过去的顽石,那么傻儿子,郡主这块石头其实是李家所有人里最好撬动,于你也是最有益处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