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伸手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朝廷的人什么时候到?”
身后的小吏道:“回中丞,按照路程算,还有两三日,户曹,盐科司那边……这一次,好像是韩侍郎亲自过来。”x33
韩侍郎,韩斌。
田丰眉头皱了皱,这个人,也是颍川党。
看似不起眼,实则也是陛下早年提拔起来的人,与荀攸,钟繇等人一样,深受器重,这几年一直东奔西走,在朝廷鲜少露面。
这一次之后,韩斌怕是要回洛阳。
而‘颍川党’的势力,将进一步扩大。
不止是朝廷,就比如这冀州的盐场,同样落入‘颍川党’手里。
‘颍川党’,已然有些尾大不掉了。
田丰目光微沉,心里计较不断。
他在豫州查的河道一案,其中‘颍川党’牵扯很多,但事后都被悄然抹平,而在洛阳‘整肃吏治’中,‘颍川党’受损是最小的,得利却是最多!
亭子内外的大小官吏,见田丰沉思不语,同样不敢多言。
御史台近来的案子,是一个比一个大,他们都深感害怕,步步小心,一个多余的字不敢说。
不久之后,应劭也接到了田丰的信。
应劭坐在马上,看完这封信,脸色漠然,静静望着盐场方向。
他身后的幕僚却紧张不安,低声催促道:“应公,不能再拖了,否则必出大祸。”
应劭面无表情,将手里的信递过去。
幕僚急忙接过来,从上到下,飞快看完,继而疑虑不安的道:“这这丞相的信?真的能赦免应公上下?怕,怕还是为了稳住应公,秋后算账……应公,不能拖,还是尽快赶到,从禁军手里接管盐场,将所有证据灭杀干净……”
应劭坐着不动,道:“你认为,这封信是为了稳住我?”
幕僚比应劭还要惶恐,急切的道:“应公,生死之事,决不能操纵于他人之手,一旦迟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应劭仿佛没有听到,无动于衷,道:“你不懂,撤兵吧。”
幕僚大惊失色,道:“应公,可是可是,盐场关乎甚大,一旦由朝廷接受,我们,我们,那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应劭望着盐场,轻轻摇头,道:“你不懂。丞相是无权赦免的,能赦免的只有陛下。田丰送的这封信,不是丞相的,是陛下。”
幕僚手一抖,刚要说话,应劭又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