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会醒过来,到时喂了药,便无大碍。”
额间鬓角的碎发被轻柔地整理,上方传来一声轻叹。
“阿肆,你莫要怪父皇……”
泱肆越听越觉着不对劲,费力着勉强睁开眼,眼前人一身明黄色衣袍,正坐在床前,忧虑地望着她。
“你醒了?”
见她醒过来,他显然是喜出望外,连忙向珠帘外吩咐:“去,端药来。”
浑身乏力且燥热难耐,泱肆动手掀开被子的一角,魏明正赶紧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取下冰帕,动作轻柔地擦去她额角浸出的热汗。
“可觉着哪儿不舒服?朕唤太医过来。”
床上之人甚是茫然,微不可微地摇了摇头。
宫女麻利迅速地端了药碗回来,被魏明正接过去,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床上的人。
她看殿下脸色发红,想是发了高热。
殿下畏寒,平素宫里的壁炉都要燃到最旺,即使殿下不在,也要时刻燃着保持室内的温度。
她默默去开了半扇窗散热通风,而后退出去。
“阿肆啊,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更何况你母后已经离开我们七八载,六宫之主的位置一直悬空,你皇祖母如今也将至花甲,后宫之事不宜让她过度操劳啊。”
魏明正语重心长,且带着深深的无奈。
“朝臣皆附议另立新后,朕也是没法子了……但你要相信,朕一直深爱着你的母后,你也是朕最心疼的小公主啊。”
一碗药喂下去,榻上之人一句话也没说,连眼神都没有聚焦过,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屋外,李公公压低了自己尖锐的嗓音:“陛下,将近三更天了。”
魏明正放下药碗,“阿肆,御书房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朕呢。”x33
泱肆脑子里一片混沌,被他扶着躺下。
他替她整理好被子,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低声哄道:“喝了药便歇下罢,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朕等你睡着了再走。”
床上的人本就是半睁着眼眸,许是高热头晕,没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
隐约之间,泱肆似乎还能听到魏明正的声音:“睡吧……”
·
再次睁眼时,入眼便是床顶白纱的承尘,转动眼睛,珠帘外,玉镜台、乌木案桌,楠木屏风……
熟悉的装潢,这不是她的寝宫吗?
泱肆掀开被子下床,恰巧有人推门进来。x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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