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设在了乾清宫,泱肆待落染为自己梳洗打扮过后,故意拖到了最后才缓缓步行前往。
于是她在乾清宫外,遇见了同样姗姗来迟的江衎辞。
泱肆微怔,她分明记得前世的宫宴,这个人是并未出席的。
不止是宫宴,可以说是无论什么场合,都几乎不可能看见国师的身影。
除了圣祈这个盛大的仪式之外,也只有皇帝特召能让他出现在皇宫了。
也正是如此,在过去的十余年里,泱肆见到这个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对面的男人,微凉的目光在触及到她的脸庞之后,又缓缓下移,颔首行礼,淡声道:“殿下。”
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和语气,似乎没有什么能穿过他冰冷的皮囊,抵达他的内心。
可泱肆就是相信,他的心一定是炙热而滚烫的。
半晌未听到回应,江衎辞复又重新掀起眼帘,却见小姑娘眨巴着一双水眸望着自己,嘴角下耷,连带着整张小脸都拉下来。
模样委屈得很。
今日之事早已听说,他还是出声问道:“殿下何故如此看着臣?”
小姑娘三两步上前来,也不管这周围全是宫人,不管身后落染惊诧的目光,在他面前堪堪停下来:“莫辞,我没有照顾好白玉,让它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x33
话是这么说,那语气却比小狐狸还要委屈。
就好像受伤的是她,而当场摔死那只黑猫的又并非她本人。
江衎辞下意识抬起手,欲要扶一把这个冒失鬼,好在后者尚能控制住自己并未撞上来,他的手在伸出之时不再往前,虚握成拳停在胸前,声音没什么变化:“殿下只需照顾好自己便可。”
也不知道是什么哄住了面前这小姑娘,原本委屈巴巴的嘴角慢慢上扬,溢出笑容来,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那你等会儿宫宴散后要同我一起去未央宫看看它吗?几日不见,它应当是很想你的。”
这人总是前后不一。
觉得白玉太黏着他要把它带走的人是她,说白玉会想他让他去看看的人也是她。
他垂眸,想说那是她的宫殿,他进去不妥。
有一道声音自前方传来:“阿肆?”
江衎辞越过她的肩头看过去,是大皇子从里面走出来,大抵是宫宴快开始了,来寻泱肆的。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再看两人之间的距离,面上疑惑:“国师大人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