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飞,来人不曾执伞,雪花飘落在他的发顶肩头,落在他垂眼看过来的羽睫。
泱肆几乎是小跑着跨出门槛,直奔向他。
“殿下,慢些。”
男人好看的眉头轻蹙,刚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她便已经来到他跟前。
泱肆攥着他的手回到檐下。
“我已经好啦,你别担心!”
她踮起脚尖,仔细拂去他身上的落雪,而后视线停留在他漆黑深沉的眼眸。
指尖抚过去,江衎辞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她轻触他浓密睫毛上的雪,瞬间被指腹的温度融化。
他睫毛颤了颤,闭眼后掩去了眸中的幽深和冷寂,只剩下一张安静清俊的脸,如他身后纯净的苍雪,忍不住触碰,又怕稍不留意,一碰便化了。
他曾经,也曾这般轻触她的眼睛,可惜那时,她看不见他的模样。
泱肆顿在原地,指尖停留在江衎辞微凉的眼睛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他好像也并不着急,静静闭着眼。
良久,江衎辞觉察脚边似有什么东西在抓挠,听得面前的小姑娘喊了一声“白玉”,随即眼前的手被拿开。
他掀开眸子,白玉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在他脚边兴奋地跳个不停,毛茸茸的尾巴疯狂摇着,满脸欢乐与讨好。
泱肆指着它笑话:“你是小狗啊,还会摇尾巴。”
小狐狸完全不理会她,只在江衎辞脚边转悠,甚至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逼得泱肆不得不后退两步。
江衎辞如从前一般,俯下身,轻轻抚了一下白玉的头顶,它便得了甜头似的立马乖顺下来。
泱肆一看,不高兴了,抱着手臂立在一旁,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江衎辞走近,抬手安抚一般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先摸白玉再摸我,我没有它重要呗?就属你们感情好喽?”
泱肆才不轻易满足,轻叹一声,自怨自艾地接着往下道:“唉,想我堂堂一个大北公主,竟然沦落到同一只狐狸争宠,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牙哟……”
江衎辞定在原地,静静注视着她。
被他看得毛躁,泱肆刚想摆手说罢了罢了,争宠就争宠吧,谁叫她乐意。
却见他伸出另一只手来,在她眼前摊开掌心,上面躺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金色哨子,泛着润泽的光芒。
泱肆眨了眨眼,不确定道:“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