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目标,把眼光放在了次一等的蓟州州学上。
“此处州学需要蓟县户籍方能入学。”季清菱捧着另一卷院考文集选,一面看,一面提醒顾延章。
“蓟县户籍只需在此处居住满三个月就可入户,我们已经赁了屋子,等到夏初,恰好三个月,足以落户。”
晋朝不禁人口流动,无论那一地,人口的多寡都决定着赋税,便是京城也只需居留一年便可入府衙**户籍,蓟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州县,自然更简单。
“州学还有一桩好,只要每月月中定考能取在前十,便能免院中束脩、食宿,还有银钱补贴。”顾延章补充道,“若是取了州学,你在家中也不须辛苦抄书做绣活了,咱们剩下的钱已经足够,你还能买两个丫头回来,省得每日要烧水做饭,总归是不方便。”
这几日虽然是顾延章挑水劈柴,烧火扫地,可扫洒做饭还是季清菱干的,她上一世出身清贵,更兼体弱多病,连厨房都没进过,对于家务一无所知,能插上嘴的,也不过是些饮食方子。这一世的原身也是个官家姑娘,好在逃难路上没少吃苦,总算能摸索着把饭给做熟,可也着实是手忙脚乱。
顾延章看在眼里,心中也担忧,想着等自己入了学,家中必定是只有季清菱一人,届时他也不放心,不如买个丫头,再雇个老仆进来守屋,好过她孤孤单单的。
季清菱立刻笑了起来:“丫头是要买的,等过几天去寻廖嫂子,让她帮留意一下,挑个机灵的。至于其余的……我在家时也爱抄书看书,不算辛苦,绣活便算了,能抄书换钱,谁还去绣花啊!”
她这一路上虽是吃了许多苦,人也瘦了不少,可眼睛依旧是圆圆的,一双眸子黑瞳仁多过白瞳仁,只要一笑,眼睛便眯成了一弯弦月,双颊的酒窝也跟着现了出来,越发显得可怜可爱。
顾延章顿时觉得心都软了。
他从前就想要个妹妹,如今有了季清菱,两人相依相靠,让他觉得这便是老天给的补偿。
一时间他又想起了父母兄长,老仆玩伴,暗叹一口气,把心酸压下。
季清菱自然猜不到他的想法,只继续道:“虽是如此说,还是尽量考清鸣、良山罢。现在看蓟州户籍能入州学,省了一点小钱,可若是以后科考,蓟州未必比得上延州。”
她见顾延章不明所以的模样,解释道:“我爹也是正经科举出身,往日在家,我常听他跟哥哥们说些科考之事,如今延州陷了,朝中自会派兵驻守,此回北蛮来得蹊跷,不晓得当中究竟有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