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等坏人,我来做罢。”语毕,转头对松香道,“去看看时修兄是否已经回家了,若是没有,请他来一趟。”
松香站在门口应一声是,掉头便走,只愁得杨义府跌足不已,他拦之不及,只得拉着顾延章的衣袖道:“延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这样同他说,他那样傲气,估计拂袖就要走人了!”
顾延章却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淡淡地道:“义府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事情拖得越久,越难解决,你也知道那样一个数目,无论如何都还不上的,只会在外头闹得风风雨雨,说不定还要败坏时修兄的名声,倒不若此时快刀斩乱麻,早些了了!”
且不说这一边,两人正为郑时修的事情辩论,前面的东厢房中,钱孙氏对着钱迈道:“我只看中了那杨义府,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婚配。”
钱迈一愣,道:“杨义府?”
钱孙氏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看重的乃是那顾延章,顾延章自然好,可咱们女儿自小娇养,他又是父母双亡,六亲俱无的家世,将来若是嫁过去,少不得要支应门户,她哪里撑得起来。齐大非偶,这样一个人虽好,还是不如那杨义府适合做女婿,家中也有三朋四友,五门六亲的,又有父兄,能帮着撑一撑场面。”
钱迈却是有些迟疑,他是着实喜欢顾延章,尤其当日未曾抢到,如今就更为执着,想着虽然并无师徒缘分,做一对翁婿也不错。
钱孙氏劝道:“日子毕竟是小孩子自己过的,你便找一个天上的神仙,也要适合才好,谁不晓得那顾延章好,听你说他向日学问做得好,人品也佳,今日一见,果然样样出挑,可你瞧他这通身的气派,原来家中竟是商户,也不晓得怎么养出来的,如今遭了灭门,虽性格未变,可究竟不好说将来会不会受影响,我听你说过柳先生口中之意,他是要回延州下战场的!咱们家闺女踏踏实实过个日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不用每天心惊胆战,岂不是好?”
钱迈夫妇年纪大了,对这个老来女尤为心疼,对她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钱迈任着清鸣书院的掌院,可以说天下间小半数的英才,都经过他的眼,只要发一句话,有六七成把握那些个学子都不会拒绝,可选来选去,竟没有一个特别合眼的。如今好容易得了一个顾延章,钱迈本已觉得千好万好,没想到妻子居然这样多的意见,他今日席间喝多了几杯,此刻酒意上头,忍不住一甩袖子,怒道:“你这……简直是妇人之见!”
两夫妇成亲几十年,可谓相敬如宾,这一句妇人之见,放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