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午,当付一铭坐在向日葵田野边在思考是继续徒步前行,还是索性回去和刚才审讯程牧云的人要辆车代步时,程牧云已经带着他的小女人从一望无际的向日葵田野走出来。程牧云想要亲吻温寒。
坐在田边的人低头,四处找碎石子,想要丢过去打破这暧昧的画面。温寒看到他,立刻推开了程牧云。
付一铭虽然因为身份太危险,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甚至温寒看程牧云的眼神,和自己姐姐如出一辙,只不过温寒要幸运得多,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得到了程牧云。
因为背景干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谁知道,谁会深究。
喜欢深究“为什么爱”、“何时爱上”、“有多爱”的都是那些有大把的生命去挥霍的人,而像他们这种人最缺的就是生命和时间,没有谁会比他们更懂“这一刻”的深刻含义。
这一刻,还拥有鲜活的生命就已经太美妙了。
余下的任何附加在生命之上的东西,都是额外的馈赠。
不知道程牧云这个十五岁就开始守戒的男人对爱情两个字如何看。
在付一铭眼里,爱情这种东西很难找到,可却很轻易就能失去。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爱上的会不会是敌人,或是未来潜在的敌人,前一秒生死相依,后一秒就生死相隔的事太常见了。
田野尽头一辆破旧的吉普车追过来,是负责监控程牧云的三男一女。开车的人跳下来,用英语低声说抱歉,这是上头的要求。
付一铭倒没什么意见,毕竟有车送回去,总比走回去强。
车很快开入繁华街道,程牧云看着外边沿街而坐的人们,问她:“如果给你一整天时间,你想去哪里?”
这车里有四个负责监控他的陌生人,还有坐在副驾驶座的付一铭,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温寒用俄语轻声回答,“加德满都吧。”
那是两个人初遇的地方,虽然,在那个地方的他完全看不出半点的信仰,很厚颜无耻,但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在那个地方是最美好的。
不管是燃烧着印度熏香、门口挂着一只小风铃的小旅店,还是遮雨棚漏雨的小西餐厅,还是街角简陋的手绘店,在记忆里都还那么鲜明,带着尼泊尔雨季的潮湿。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不会在最开始就躲避他,就那么一点点平静时间,她会抓紧每分每秒去了解他。
温寒眼眶有些酸,掩饰地低头,然后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