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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眉头紧皱,他看着尔笙脖子上一条条黑色的线顺着她的脉络清晰得骇人布满整张脸,线条的颜色由深变浅,最后慢慢聚拢,消失于她的眉心。尔笙嘤咛一声,渐渐转醒。
看着尔笙捂着胸口难受的喘气,长渊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声问:“为何突然击打湖中红球?”
长渊本在上方探寻着出去的方法,忽觉下方竟有股邪气弥漫,慌忙赶下来一看,才发现竟是尔笙在对万天之墟那半湖水发难。若不是他险险挡住了尔笙那一击,如今此地还不知会变作什么样子。
尔笙呛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像被浆糊粘过了的脑子也慢慢变得清醒,她盯着长渊严肃的面色,挣扎着坐起身子道:“我想毁了万天之墟,这样长渊以后就不用再被追杀了。”
长渊面色一冷,神色间是对尔笙从未有过的严厉:“何人告诉你那样做可以毁了万天之墟?”
以尔笙的阅历,最多看过几本无方藏书阁中的一些凡间传说,她怎么可能知道应当如何运用阵眼破解天地迷阵,更不会知道万天之墟与其守护之铃相生相克这种事情。而且方才他阻拦尔笙的时候,长渊明显感觉到的她与平时的不同,招式邪异古怪,断不是无方的招数,更不是他早期教她的龙族御敌之术。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尔笙怎会突然学会那么多东西。还有方才消失在尔笙眉心的黑线,若是他想得没错,那应当是邪魔之气。
长渊看着支支吾吾不敢答真话的尔笙,面容沉凝。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尔笙没料到长渊居然会生气,她有点委屈又有点害怕,委屈的是自己分明是为了帮他才做这事,他非但没有感动,还出手打断了她的行动,现在更是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害怕的是,如果把自己死而复生,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事给长渊说了,他会有多担心……
“是我自己想到的。”
“撒谎。”长渊冷冷道,“如实说。”
尔笙被长渊强硬的态度刺出了几分脾气,她一扭头,望着湖面生硬道:“就是我自己想到的。这处既然是阵眼,当然便能有破阵的办法,我胡乱打着玩的。”
这是尔笙头一次和他这么顶嘴,长渊唇角一紧,心里难过之余又起了几分不知所措。但这事关重大,决不能草草了事,长渊面色更冷了下来,严肃道:“若我真是信你此言便真是痴傻呆蠢了,你若是胡乱打着玩,何以会想到动用手上银铃?你可知方才举动实乃扰乱天地秩序之大罪!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