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腿上,微微倾身,隐隐有些虔诚的味道。
“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的生活,我这一次的人生,”她抬眸看着闻裕,很认真地问,“以后会变得好起来?”
闻裕蓦地感到一阵心疼。
他一直是一个心很硬的人,这或许是天生,或许是后天环境逐渐养成,但总之,他少有心软的时候。
可这会儿,他看着纪安宁,车外明亮的光擦着她的脸颊边缘,他都能看见她皮肤上那层细微柔软的无色的绒毛。这让他产生了她仿佛还是个婴儿般的错觉。
柔软,纯洁,需要被守护。
闻裕的心此时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微笑:“当然了!”
“没跟你说吗?我能带旺你。你踏实跟着我,肯定越来越旺。”
“哎,我跟你说,最好就是,咱们俩进行一次深度的交流,我渡点至刚至烈的阳气精华给你,你肯定能更旺!”
“哎哎!别打人,开车呢!”
贫完了,闻裕顺口问:“要不要找个时间去拜拜?转运哪。”
纪安宁问:“拜什么?”
“上帝或者如来佛祖,你选。”闻裕说。
纪安宁无语:“这还能随便选的吗?这么不诚心有用吗?”
“有用。”闻裕笑嘻嘻地说,“世上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我这种人,不信神但是敬神,遇到教堂也进,遇到寺庙也拜。神佛啊,吃的就是这个‘大多数人’的香火。他们要是不搭理我们这个多数群体,香火就跑光啦,他们就要饿肚子了。所以,搞什么垄断啊,捏着鼻子随便保佑一下我们就行了。”
歪理能讲这么大一通,还让人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是闻裕的特色。
他又说:“南照寺你知道吗?那香火特灵,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拜拜。”
纪安宁却不想去。
正常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会有二周目重来的机会呢?纪安宁总觉得自己搞不好是轮回程序里的一个小bug。万一去了寺庙里被佛祖发现了,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还是低调地活着吧。
“说正经的。”闻裕说,“舒晨这边可以辞了吧?”
“可以。”纪安宁点点头,却说,“等今天这班做完吧,总不能直接撂挑子。今天我会跟舒晨说的。”
闻裕就知道纪安宁是这种认真的人,说了句“OK”。
真要辞去这份工作,纪安宁心头生出很多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