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烧白其实只有五六片肥肉,杨德光简单地一划拉,就把其中一半拨到石涧仁碗里,重点是下面垫底的盐菜,很下饭。
然后白嫩嫩的豆花,有辣子蘸水,挟进来滚一下混到白饭里有强烈的味觉刺激,更下饭。
穷人吃饭不会讲究口感,味蕾和食材,就是下饭。
尽可能省钱的菜里吃下更多的饭,才有力气去搬运东西。
石涧仁没有热泪盈眶,没有哽咽激动,他笑着点点头开始吃自己的饭,但拒绝了杨德光喝白酒的好意,因为那土碗端过来的劣质白酒很明显勾兑得有些过分,甚至可能有工业酒精的味道,已经习惯了喝点自酿美酒的年轻人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喝这种酒。他也不劝杨德光,自己以后能让他尽早不喝这种就行了。
看起来憨厚的杨德光也有狡黠的时候,那个水桶腰一样的肥胖老板娘把最后一碗白酒端过来,骂骂咧咧地说两个人只要了一个烧白,肯定要吃她好多白饭,转身刚走,他就挤眉弄眼地对石涧仁使劲歪嘴示意外面:“她女娃乖得很!”旁边还有人听见,也跟着偷偷笑。
石涧仁嘴里还叼着半片烧白,诧异他这种风格突然变化,都来不及张嘴说话,就看见老板娘敏捷得根本和身形不符,一个后跳步啪的一下就把手里的抹布砸到杨德光头上:“乖不乖,关你龟儿逑事!”
杨德光哈哈傻笑不反抗,端起酒碗咪一口,吃片烧白,享受极了!
石涧仁专心刨饭,当他吃到第三碗米饭的时候,杨德光喝完白酒吃完烧白,也开始端着碗猛刨,等石涧仁忍住再吃一碗的冲动,适可而止地端起豆花碗里剩下的半碗豆花水,把这微黄带点甜味的豆花水当做这几天最美味的汤润到肚子里的时候,一条伶俐的身影突然跳进来,话语又急又快:“我们的味道是最正宗的!绝对巴适的江州口味,保证你们吃了还想来!”
一口倒土不洋的椒盐普通话,石涧仁就看见应该是杨德光说的那个老板娘女儿带着几个游客进来。很抱歉,和杨德光立刻偷偷转头看年轻小姑娘翘翘的**和圆鼓鼓胸脯不同,石涧仁的眼光只在那应该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脸上逛了一圈,在他脑海里根本没有美丑之分,重点在眉毛和眼睛上停留了一下,正好那姑娘转过来看见他,那种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眼神很特别,怔了怔,麻溜地把手里菜谱抽打在杨德光头上,倒是跟她妈有异曲同工的准星:“偷偷摸摸看啥子!又有老乡来嗦?”
杨德光一点没有被打的觉悟,昂头挺胸:“这是阿仁!我们一起的,以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