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场还真是个有点奇妙的地方,赤身**好像才是比较正常状态,起码石涧仁这些天从未对外展示过的伤口让傅育林看见了。
血痂结疤时候的伤口是最显眼的,也许过个一两年,这伤口只是淡淡的印痕了,但现在黑白分明一样,特别是在石涧仁抱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衬托下,颇有些狰狞。
可以想见当时的疼痛和后来的延续,可石涧仁这几天却压根儿没提过,每天只是来轻描淡写的看看说几句,鼓励下大家就继续做事,对别人可能是个桃色笑话,对傅育林来说那就充满了证明,证明有些人的心胸和格局确实是超越常人的。
这让杵着拐杖的中老年嚅嚅了好几句才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您了。”
往往艰难出口的话语比那些天花乱坠的不假思索更有说服力,石涧仁抱着孩子转头笑:“不用放在心上,这几天觉得还能习惯这种工作状态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不要给你配台轮椅,我好像在资料上看见有那种电动的,一只手就能控制前后转弯的。”
五十多岁的傅育林有点佝偻了,仰头看着丢丢:“这……是您的孩子?长得这么像。”
短时间内第二个人说这话了,石涧仁不得不把丢丢平端着面对面,看有没有照镜子的感觉:“算是吧,好像有了孩子,心态就会柔软很多,古往今来那些杀伐果断的君王,果然不是一般人,我怎么都做不到那样的人。”
傅育林自如一些:“您真是个善良的人,我对有些人来说完全没了用,就像扔在**堆的……”
石涧仁正色打断他:“好了,每个人都有不如意,舒缓情绪骂两句就可以了,如果放任自己的心态都陷入到这种抱怨和愤恨中去,这就彻底走进负面情绪里,用老话说叫坠入魔道,有心魔,那你才真的成了废人。”
傅育林又佝偻下重新抬头:“我还有用,我能做事,我想做事!”
石涧仁笑起来:“喏,这就是你跟其他很多人不一样的地方,你曾经有理想,也有主见,如果能剔除掉这段怨怼,你还有好几十年奋斗的日子,想想当初辞职下海的那个你,这段磨难教会你什么没?”
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老气横秋的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这样说话,偏偏傅育林龅牙上有点发乌的嘴唇都抖起来:“您,您能懂得我?!”
石涧仁一只手抱孩子,另一只手指周围:“这里的每一栋建筑,每一块砖石我想都凝聚了你的心血,我第一次来看见,就觉得这个投资经营者理智又细致,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