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沉默了很久,说为了生意的事去了外地,当天赶不过来,不过一回本市就会赶来医院。当晚母亲的同事和亲戚来看母亲,他待在走廊上,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他听到她们避着母亲议论,说有人在香港看到父亲给一个女人买钻戒,看样子要准备婚期了,那个女人就是母亲当时看到过的那位中学老师。
想到这禹明讥讽地笑:“后来我爸**的证据坐实了,我想起他跟我妈离婚时的种种,想到我妈得的这场病,心里又恶心又难过,我妈住院第二天我爸来看我妈,说他听到我妈生病的消息也很不好受,我妈大概早就伤透了心,父亲坐在床边跟母亲谈了很久,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聊我的事。
“我爸每隔几天就来看我妈,还请了人专门照管她,可是我**靶向治疗不敏感,短短两个月癌细胞就扩散了。我爸看我妈情况越来越差,终于提到他正在帮人办移民手续,说我外公外婆头两年过世了,考虑到我妈今后可能无法再照顾我,会帮我一起办过去,我妈当场情绪崩溃了,望着天花板,放声痛哭起来。”
禹明说到这,咬了咬后槽牙,他曾那么顽劣,逃学、打架、纹身,**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但他尽管讨厌自己,依然没办法不恨父亲,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知道了太多父亲跟那个女人的事了,他猜得到父亲在帮谁办移民,母亲也许早不在乎这个了,只是舍不得跟儿子分开。
“我听我妈哭得这么伤心,再也忍不住了,进病房指着我爸鼻子说要他滚,说我不可能离开我妈,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他。”
“我妈大声喝止我,我爸说了很多训斥我的话,可是我一句都不想听,我对我爸说,永远别想让我面对那个恶心的女人,没有他和那个女人,我妈也许根本不会得这场病,我爸听到这才不说话了。后面很多事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妈身体越来越差,而我最终说服我妈打消放我走的念头。”
舒秦心里有一种尖锐的疼痛,不可能记不清,他只是不愿多提自己父亲,以禹明的性格,父子俩必定发生过很多次激烈的冲突,直至彻底决裂,现在最难办的是,禹明除了憎恨父亲,一定也憎恨过自己。
“那时候顾伯伯和黄阿姨每天都来看我妈,尤其是黄阿姨,她总觉得愧对我妈,因为正是经过他们介绍,我妈才和我爸认识,我的一日三餐全由顾伯伯和黄阿姨在照顾。我放学就去我妈病房,有时候跟顾飞宇一起写功课,写完了就给我妈看,到了晚上我就守着我妈睡觉。我妈开始还能检查我作业,后来她病得越来越厉害,只能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