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万一留下什么遗憾就不好了。我爸妈为了这事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一想起来就糟心,这么晚过来,一是想通过你探探禹明的口风,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心结还是那么重,愿不愿意见这一面,全在于他自己。
“二来也算是给你提个醒,禹明他爸挺强势的,要是在禹明那边迟迟找不到突破口,没准会过来找你,我们也弄不明白禹明究竟怎么跟你说的,就怕中间人在你面前颠倒是非,我爸妈都知道禹明很在乎你,怕你产生误会,无非就想过来跟你说:禹明跟他父亲的事,错不在他。”
舒秦感动无言,沉吟片刻,点点头:“顾伯伯和黄伯伯的顾虑,我想我知道了,我也想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禹明。”
黄教授面色一松:“那就好,那就好。”
顾飞宇说:“我昨天已经接到中间人的电话了。”
朱雯晃了晃手机,无奈:“他们连我都找过了。”
顾主任放下水杯:“大概是知道禹学钧现在经不起剧烈的情绪波动,怕父子俩一见面就起冲突。既想安排禹明跟禹学钧见面,又想让我们提前给禹明做做思想工作,禹学钧到了这个地步,一味瞒着禹明不可取。但是我和黄教授都没有道德绑架的习惯,这些年我们看着禹明长大,早将他当作我们的亲生孩子,最终要怎么做,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舒秦既担忧又感动。担忧的是,这件事不知会给禹明带来多大的冲击。感动的是,尽管不是亲生父母,但顾主任和黄教授给了禹明逾越了亲身父母的关爱和尊重。
她低下头去,思考良久,比原谅别人更难的,是达成与自己的和解。这是禹明自己的人生,外人无法替他做决定。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当着两位长辈的面,我还是那句话,不管禹明怎么做,我都理解他也尊重他。”
送走顾伯伯他们,舒秦回到房间继续打扫,心情却像湖面投进一颗石子,久久无法平静。
她打开抽屉翻看那本相册。
剪成一半的那张照片边缘如此锐利,像割在心上的一道痕。
摩挲一番,她缓缓关上抽屉,现在她又不确定到底是谁剪的了。
手机响了,是禹明,舒秦按了接通钮。
禹明像在跟人说话:“在家吧?”
他说话时带着点笑意,听上去心情很不错,舒秦想起刚才的事,更心疼了:“你回宿舍了?”
“我带人回来了,这就开门了。”怕舒秦在洗澡或者没穿外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