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师为了让舒秦看得更清楚,特地拿着这东西走到她面前,舒秦出于礼貌只得接过,不小心瞥见对面女人大衣上闪耀的钻石胸针,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尖锐地抽痛,保存得再不错又如何,禹明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回国找过儿子也是事实。在他们一家人共享天伦之际,禹明也许正被无边的孤独感所吞噬。
要不是对父亲的恨意太强烈,禹明也不会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禹先生虽然不在国内,但时刻准备提供做父亲所能提供的帮助,这些年禹明在国内的一举一动,包括当初禹明高考填报志愿,毕业留校的种种,乃至在一院附近置业,禹先生都一清二楚,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就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最难修复的也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可是血浓于水,哪怕相距再远,做父母的怎能割舍掉对孩子的牵挂?”陈律师叹口气,“舒小姐,说起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我看得出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再难解的结也有解开的一天,禹明现在是济仁出类拔萃的医生,他每天在临床看这么多病人,我想他早就想通了一些事,所以我们这次来是想拜托舒小姐,请你务必说服禹明见禹先生一面,禹明误会了他父亲这么多年,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时候放下成见了,时间和地点可以由禹明来安排,最好能彻底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
禹学钧休息得差不多了,一言不发望着舒秦,虚弱却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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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话里,没有一个字提到卢教授。
舒秦咬了咬唇,将文件夹交还给陈律师,冲禹学钧鞠了个躬:“禹叔叔,我很同情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我没办法做你们父子之间的调解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您向禹明转达您的要求。”
她没看那个女人,静静望着禹学钧:“您是病人,按理说我应该体恤您的情绪,但是我想说,禹明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我很爱禹明,想好好守护他,也请您,体谅他的感受。”
禹学钧一动没动,那个女人倒是轻咳一声。
这时礼堂里又传来掌声,舒秦笑笑:“禹叔叔,这次比赛对禹明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您没有别的话,我想我得进去了。”
说完就将他们留在原地,自己匆匆回到礼堂。找到座位坐下,她太阳穴还突突直跳,太多情绪叫嚣着挤在胸口,让心脏胀要炸开,她看着讲台,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
吴墨他们低声问她:“舒秦,要不要喝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