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江匀是**。”
漾漾细雨斜织缠绵着,静悄悄的落下,凉风一吹,纷纷而至,如覆轻纱,氤氲着视线。
少年背靠着墙,一只脚往后轻抵墙根,站没站相,背却挺直,如风雨中抽条成长的新竹。
从来没有骂过人的程希无法接他的话,只能沉默地眨了眨眼,清秀稚嫩的脸蛋上露出怔忪的神色。
程希一本正经地想,他可能在打架的时候伤到了脑子。
哪有人会主动找骂的?
他确定不是在说反话吗?
思虑几秒后,她认真地提议:“江匀,你要不先去诊所看一下身上的伤吧?”
忽然领悟了她话中之意的江匀:“……”
他耷拉下眼皮,眸色幽深压抑,眼神凶厉:“你是想说我脑子有病吗?”
程希顿了下,轻声道:“我没说。”
江匀抿了下唇上的雨珠,从鼻腔里溢出一道轻哼,“但是你的心里面肯定是这么想的。”
“没有。”
“你有。”
程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开始纠结这个问题,刚才不是还淡定自若地让她骂他是**吗?
见她不说话,眼前的少年像是吵赢了架的小学生,梗着长脖,又凶又幼稚,“你看,你默认了!”
女孩柔柔蹙眉,似是无奈,又像是无语,凝视了他一会儿,她便点了下头,顺着他的话回答:“好吧,你说有便有。”
然而听到她承认,他好像更不爽了。
“书呆子!”
“……”
程希发现,他可能只是需要一个由头发泄心中憋着的火气,她有没有说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她轻攥衣角,无措地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居然冲眼前的小姑娘发了火,江匀整个人有些躁。
他烦闷地揉了揉软塌塌的头发,然后随意将手里的校服覆盖在头顶上,挡住迎面飘来的雨雾,也挡住他自己的大半张脸。
看了她一眼,他转身就走。
程希连忙撑着油纸伞追上去,“你要去哪儿?”
前方的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眼神似泛着深秋的凉意,飘着点点烟雨,让人捉摸不透。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抵在女孩的额头上,阻止她靠近,沾着血污的指尖无意在她白皙的眉心落下一抹黑红色,似白纸染墨。
两人皆是一愣。
灰蒙昏暗的小巷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