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纸还是没被他付之一炬,他将之夹在了书中,后来,这本书也一直流传了下去,被任家的人一直保存着。
虽然,他们算不得是什么光耀时代的大人物,但总归,还是有其存在的价值的,这一封书信,便是他们所留下来的印证。
回到平城待了几天,长离别的没有见识到,但这疯涨的物价确实见识到了,也明了,孙宜佳的买卖做的恐怕比她自己想的还要大。
她发财了,她也应该是高兴的,可长离觉得她大概高兴不起来。
她将自己所有的在意都交给了那个人,又哪里分得出旁的在意给其他的东西?哪怕是这么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也高兴不起来了。
更何况,这个时候,她怎么能高兴呢?
一日,在出门去任家主支的时候,长离遇到了一个神情枯槁的妇人。
姣好的脸上满是生活留下来的痕迹,虽然年岁不大,可一双朦胧的眼中满是疲惫。
她是张曼柳,本该意气风发的张曼柳,当年那个仿如一株释放着幽幽暗香的兰花的张曼柳,此时如同每一个为了生计奔波的妇人一般,行走于街道之上。
她看到了长离,却也不记得了,只是匆忙的走过,轻漂的脚步看上去有些浮。
当面那个骄傲清高的女学生,到底还是落下来了,她就如同一根呲呲冒着火花的灯芯,用自己的生命力,尽情的燃烧着,等灯芯真正烧尽的时候,或许,就是她的死亡之期。
她本不该过的这样差的,如果她没有接受曹金群的追求的话。
当年那个清高而自傲的她,到底还是经不住曹金群的追求,嫁给了她,婚后,她也确实过上了一段纸醉金迷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还依旧让人留恋。
那一段熏熏然的,如同陈酿一般的生活,让她回想起来,都如同是在吞咽蜜糖,满口都是余香。纵然,在现实中,她与吃糠咽菜没什么区别。
她不该将希望寄托在曹金群身上的,曹金群到底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在与一众太太们攀比的时候,也无法给她涨面子,所以她免不了要鞭策一二,一开始他还敷衍的听一听,后来就完全不理了,甚至,因为这事,他还理直气壮的找姨太太,她闹,也完全没有用处。
她想离开,可习惯了纸醉金迷生活得她无法离开这个富贵的曹家,所以,她只好得过且过。
所幸,漂亮的衣服首饰,热闹的麻将,还是能让她感到快乐的。
可这样的生活也很快在某一天破灭,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