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已是……已是视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郑靖业手下一顿,注目郑琰:“你向来早慧,却也不必自苦,万事有我。”
郑琰哭得稀里哗啦:“我不是只为自己,今日我看新昌郡主佩水苍玉、头上九钿,都是公主之饰,如此肆无忌惮,竟无人劝阻。东宫眼下如此张狂,其行可期。圣人年事已高,使太子登基,郑氏无噍类。我等已五鼎食,难道要等着五鼎烹么?阿爹不可怜我,就现在把我掐死吧,好过日后受这等人的折磨。”
“你的心好大!”郑靖业的声音很冷,死丫头真敢说也真敢做,还说到点子上了。
“我也想什么都不问,傻乎乎过一辈子,是她说到我脸上的。阿爹、阿爹,我难过……”
郑靖业轻抚女儿头顶:“你想好了?”
“我死也要死得了无遗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还不是皇帝呢,他摔下马,我剐都免了。阿爹允了我?”
“你从来不令人省心。”郑靖业叹息着,这要是个儿子,他就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比起今天,她之前的那些毒舌根本就是在装疯卖傻!
郑靖业没来由觉得心头一松,扳倒东宫是他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情,只是太难,也不可以说出口来。郑党内部有明白的,有不明白的。不明白的以为只是跟东宫争权柄,明白的也敢用一个会意的眼神去削弱东宫的势力。
现在被亲闺女说出来了,窗户纸被捅破,郑靖业心头敞亮:“也要徐徐图之。”
郑琰心知这事成了。扳倒太子,哪怕真有九十九种方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使有计划,还得靠执行。谁都知道高考全科考了满分,就能全国学校随便挑,你考个试试?!
郑琰一个毛丫头,能活动的范围就这么大,个人能做到的实在有限。再者她的从政经验为零,做这样大的事情,难保没有纰漏,这事又不能读档重来。她爹这个人十分可靠,而且已经在做了,郑琰必须跟郑靖业沟通。
“时不我待,圣人寿不可期。”郑琰的回答很冷静。
郑靖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一种很缥缈的语气忆当年:“我也在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你祖母性情温和,母子受制于族人,我那里就在想,怎么能脱宗而出。我还想了两个月呢,你这心思,比我当年还快。眼下的事情,你怎么看的?”郑靖业一面说,一面把郑琰拉起来,抱到腿上坐着。
彻底成了!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东宫自己不检,怨得了谁?百姓逾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