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飞梭,“几块钱也是钱哪……”
她低低浅喃。
镜头前的半张侧脸,透着平静,但一种知足的淡然。浅笑中,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着,扑扇着眨动,很美。
只是这般的美,落在一个孕妇身上,却让人辛酸了!’
木夕姐那里说不通,我就跑去和我妈说,让她别再工厂里接活了,没看到木夕姐的小手都剪出一层小薄茧了嘛,另一只手都被剪刀给不小心剪出了好几个伤口。
‘画面中,是林梦那白细的小手,刚一来的时候,她的小手细细嫩嫩的,宛如玉做的一般,晶莹剔透,没有半分的瑕疵。画面一换,做了对比,而今这右手有了薄茧,左手的几个手指头却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一刀刀、一横横,停歇在那可爱的手指头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让人不舍!
“我没事!”画面中,她依然在笑,仰着头,坚强地笑着。弯弯的眉眼,犹如皎洁的月牙儿,让人无法想象,她怎么还能这样地笑着。’
没有哪个孕妇是这样的!
孕妇不就该被家里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吗?!当作易碎娃娃般的供着的?!怎能沦落到做这种苦力活!
这一刻,我有些恨那个让木夕姐怀了孕、没照顾好她、最后让她吃这些苦的男人!
我想,等我见了那个男人,我一定要揍他一拳!
就是打不过,我也要揍他一拳!
妈妈终于被我说动了,不再接塑料厂的活了。因为我妈知道,她要是拿了活计回来干,木夕姐肯定也会跟着干的。
入冬,围脖、手套之类的毛料制品开始走俏,我妈通过关系,找到了一家店的老板,领毛线回来做围脖之类的织物,做成了返回给店铺卖,我妈就可以收一笔手工费。我妈这手其实是挺巧的,但是对于织物不太对付,也只能编织普普通通的样式。木夕姐则不一样,她大概在这上面有天赋,我妈教她一遍,她自己就可以编织了。一天下来,速度快一点的话,可以打上四五条围脖,能赚上近二十多块钱。
我妈总说木夕姐手小,所以小巧、灵活。
呵呵,要我说,可不至于如此。
到后来,木夕姐参照编织书,自己都能编织一些繁复的花纹,可把那店里的老板给乐坏了。要知道这种手工围脖编织地越漂亮越平顺越复杂,卖价就越好,自然得到的手工费也是水涨船高。我妈有些小小的羡慕,以前是我妈教木夕姐如何编织,现在倒是反了过来,轮到木夕姐教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