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当场石化的纯血先祖, 陆灯抿起唇角,笑意在眸底一闪,忽然飞快沁开亮色。
雨声稀疏下来,初升的阳光在阴云中挣开条缝隙, 跳跃着落在被雨水洗得青翠的林间,在叶间积存的残雨里映出绚烂的金芒。
清晨的骤雨来得急,雨停却也只是一转眼的事。
有了阳光,陆灯体内的力量转瞬充盈, 唇边那一道血痕也转眼消退得干干净净。
亲个人都亲不好的纯血先祖还失魂落魄地坐着,僵硬得倒像是真石化了个彻底。
担心太阳会把对方晒伤, 陆灯抬手让头顶的枝叶累得密实些, 抬手去攀他的肩膀,身后的手臂立刻及时地护上来。
看来还是不够彻底。
陆灯笑起来,放松靠在他颈间, 极轻地蹭了蹭,阖了眼贴上去。
跳下来的时候血芒耗尽, 他的发顶沾了些雨水, 贴在颈间,就蔓开湿漉漉的凉意。
顾庭倏地回神, 连忙脱下用来装酷的厚实斗篷, 将人从头到脚罩住,细细擦去水汽:“冷不冷?”
“不冷。”
迎上他欲盖弥彰的目光, 陆灯眯起眼睛摇摇头, 任他替自己擦着头发, 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怎么罚?”
……
没能糊弄得过去,顾庭手臂一僵,彻底收起全套威风凛凛的犬齿披风,把人揉进怀里。正要强行翻页,迎上那双润泽黑眸,心神却忽然一拢。
明明没什么变化的清亮黑眸,却又像是有什么分明不同了。
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的话,顾庭揽着他,迎上那双眼睛里仿佛是从心底直透出来的朗澈笑影,抬手触上温轩眉峰,轻柔地抚了抚,拢开微潮的额发。
这样就很好。
见他忽然停下,陆灯在他臂间动了动,黑眸里透出温然疑惑。
顾庭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将厚实的斗篷展开铺在草地上,拢着他放下去。
衣扣被轻缓解开,亲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陆灯呼吸轻栗,却只一瞬就重新放松,摸索着去握他的手,极轻地张了张口。
顾庭俯身,他的小猎物眼里尽是放松信赖的融融暖意,温热气流轻打在耳畔,半真半假地抗议:“罚的重了……”
胸口漫开满涨喜悦,顾庭低头伏在他颈间,谨慎地确认过没有生出獠牙,在他颈间轻咬一口:“不重,这样刚好。”
陆灯认罚,放松地躺在斗篷上,眼尾弯了弯,抬手去替他解板正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