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白事,流程都差不多,搭灵堂,亲属见礼,唱大戏,流水宴,办的利不利索全看操办的人。
在我看来,周大痦子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人,套词随口就来,人员组织的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相比于老黄,周大痦子的口条要好太多了,甩他十条街都不止。
忙活到晚上,村民散去,到了今天最关键的时刻,守灵。
老爷子是被狗咬死在家门口的,这种死法,属于横死,头三天之内,很可能回魂诈尸。
为了防备这个,周大痦子留下一枚封口钱,又交待了几句,便告辞离开,根本没想要掺和守灵的事。
老黄始终痴痴傻傻的,自从老爷子的尸体推出来,他就这副样子,不像是伤心过度,倒像是悔恨。
黄家的事情,我是看不懂了,处处透着诡异,原本以为是张翠云和周大痦子联手上演一出潘金莲与西门庆的戏码,没想到戏中有戏。
守灵的事情最后还是落在了张翠云的身上,她安排了八个人,都是胆大心宽的,又把封口钱放入了老爷子的口中。
这一套流程下来,在我看来,没有毛病。
守灵免不了吃吃喝喝,要不然一宿太难熬,张翠云这点做得很好,各种小菜摆了一桌。
我始终冷眼看着一切,张翠云内心是欣喜的,周大痦子则是惊疑不定,单凭他俩的表现,我可以确认,他俩短时间内不会对老黄出手。
凌晨两点,熬了几个小时,酒局散了,牌局也支起来将近五个小时,多少都有些懈怠。
老黄一直在发呆,我陪在他身边,等着他主动开口,告诉我点什么!
大黄这时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用头蹭了蹭我的腿,抬头瞪着那双咖啡色的狗眼望向门外。
我也跟着望向门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身后却突然想起一阵咳嗽声,我顿时僵住。
门口是支起来的两桌牌局,我和老黄坐在灵床边上,身后除了老爷子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我缓缓的转头,便看见老爷子向上一拱一拱的,封口钱早就掉了出来,原本闭着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里面灰蒙蒙一片,没有一丝神采。
“嗷!”
大黄率先爆发,和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蹿起,跑了一步发现我还在原地,回来一口咬住我的裤脚,拖着我走。
大黄怕了,上午在光华小区,它也是这样。
大黄以前不怂,很凶,在村里打架从来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