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哥,没事吧!”
六点二十,亮子和任婶到了,还带了一些酒菜。
“没事!”
我抻了一下懒腰,把桌子摆好道:“把菜摆好,我都饿了!”
“好嘞!”
亮子罕见的呲牙一乐,摆好酒菜。
喝到八点,任婶离开,我和亮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守灵这个活,最是煎熬,人多的话,打打牌,喝喝酒,过的快,人少还真的不好熬。
九点钟,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又有尸体送来了。
这一排平房,一共四间,从昨天到今天,只有老孙头的尸体停放着,这会又送来一个。
“我出去看看!”
我扔下一句话,来到外面看热闹。
闹哄哄的来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加起来十来个,死者是个小年轻,岁数不太大,看着也就二十多。
家属又是哭又是嚎的,搞出的动静很大,我看了一会,摸出一根烟递给一个旁边一个看热闹的,问道:“哥们,这位我看着年纪也不大,啥病啊?”
他瞄了我一眼,接过烟,我适时把火递上,烟点着后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道:“死的这个是我小舅子,没得病,打仗让人一砖头闷脑袋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屋里一个哭的最惨的女人,说道:“哭的最惨的那个就是我媳妇!”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小舅子死了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还真是少见。
“很奇怪我的态度是吧?”
他弹了弹烟灰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啥日子,自打结婚开始,就没过几天消停日子,光给他擦**了,我媳妇又是一个没底线的,也就是俗称的伏地魔,我都打算要离婚了,这样更好,人死了,我也不用离婚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又闹哄了将近十分钟,有管事的喊了两嗓子,把女眷弄走,留下了几个守灵的,很不巧,我身边这个当姐夫的也被留下了。
他一边嘟囔着晦气,一边把烟头碾灭,过去安慰哭的要断气的媳妇。
我摇摇头,摊上这么一个也怪倒霉的,不过这个小舅子死了也就死了。
看了一会,我看的也差不多了,这一家子,伤心的也就那么几个女的,剩余的大多和这位姐夫一样,带点幸灾乐祸。
把媳妇送走,那位姐夫又回来了,径直来到我跟前,问道:“哥们,你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