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丫鬟赔了个笑,清了清嗓子,委婉地说道,“说来世子夫人过世了也一年半了,好不容易太夫人的孝期过了,世子爷也是该相看相看了……”
世子爷耿安晧是五姑**嫡亲长兄,五姑娘可以抱怨,可以嫌弃,可是她们这些下人却是万万不行的。
马车里静了一瞬,耿听莲缓缓地又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着,她眸色幽深,“……那个端木纭可是首辅家的姑娘,可不是老家那些小门小户的,能随便撩拨招惹吗?!”
丫鬟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默默地给姑娘沏茶。
“哎——”耿听莲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那位端木大姑娘自重,大哥应该也没法下手的;可若是她……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了。”
耿听莲又朝马车外望了一眼,百来丈外的耿安晧正策马朝右手边拐去,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拐出了昌兴街的耿安晧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那眼熟的青篷马车,是端木家的马车。
他开始放缓了马速,与马车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一双乌黑如墨的眸子熠熠生辉。
那位端木家的大姑娘委实是个罕见的绝世美人,纤秾合度,增一分则太媚,减一分则太素,如此恰到好处,清艳而不失妩媚的姑娘真是他生平仅见!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让他心动的姑娘!
想着,耿安晧就觉得心口一片火热,按捺着想要再追近点的冲动,对自己说,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才行。
这京城的名门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旦错过这个机会,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见着。
这种在闺阁里青春少艾的姑娘家,他最了解了,少女怀春,知慕少艾……想要吸引她的目光并不难,只要自己“恰当”地在她心里撒下一颗种子,那种子自会在她心口茁壮成长!
耿安晧眸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随意地抬手对着身后的护卫做了一个手势,那护卫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后,就策马调转了方向。
耿安晧的薄唇翘得更高了,继续追着前方的那辆马车,一袭蓝色锦袍在策马疾驰时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着说不出的俊逸潇洒,吸引了路边不少人打量的目光。
耿安晧耐心地跟在端木纭、端木绯的马车后头追了好几条街,始终在彼此间保持着数十丈的距离,就仿佛他只是在随意地游街罢了。
街上繁华喧闹,却映不入他眸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