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表情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李氏的嫁妆丰厚,那是众所周知的,贺氏越是不肯松手,那就代表着这其中牵涉到的利益怕是不小。
端木绯慢悠悠地饮着茶,眼角的余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贺氏,从贺氏看似义正言辞其实外强中干的态度,她就能猜到,李氏的嫁妆怕是被挪用了不少。
不过,现在有端木宪出面,她和端木纭也就都不说话。
端木宪这两年对这个老妻是越来越失望了,他心里是心如明镜,也不想如同泼妇对骂般纠缠不休,以强硬的口吻说道:“既然早晚都要给,那不如趁早。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也扯不到你头上。想来两个丫头会念着你这祖母这些年的‘苦劳’。”
贺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她知道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要是还不应下,老太爷怕是要生疑了,只能咬牙道:“老太爷说得是。不过这嫁妆的年限终究长了,总要给我一些时间来理理账……”她意图拖延一下时间。
这点退让端木宪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地拍板道:“年底正是关账理账的时候,那就在年前交接,正正好。”
贺氏本来是想拖延到明年的,可是话被端木宪轻描淡写地堵上了,只能僵声应下了。
端木纭和端木绯飞快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时间是她们俩能够接受的,也就没争。
定省时的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很快,各房的人就一一告辞了,永禧堂里又变得空荡荡的。
端木宪也已经走了,贺氏一人还坐在罗汉床上,慢慢地捻动着手里的佛珠,表面平静,却是心乱如麻:早些年,端木宪只是一个翰林院从五品侍讲学士,府里各种应酬、人际往来,这么多人的日常花用,儿女成亲嫁妆聘礼,还有孙辈们穿用读书家学,都要花银子,李氏的嫁妆就在手边,顺手用也就用了,哪来这么多考虑。
现在……
“游嬷嬷,”贺氏手中的佛珠停了下来,沉声吩咐道,“你去和二夫人一起整理一下李氏留下的嫁妆……”
“是,太夫人。”游嬷嬷屈膝领命,退下了。
这十多年的账册要整理起来可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游嬷嬷接下来几乎是在琼华院里住了下来,忙得昏天黑地,足足理了五天,才算勉强把账册理清楚了。
十二月十二日,贺氏的永禧堂里堆满了小贺氏和游嬷嬷特意带来的那些账册。
贺氏翻了翻他们整理过的账册,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带这屋子里的气氛都冷了下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