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赔罪(1 / 8)

文永聚只在原地停留了一瞬,就笑呵呵地主动上前,快步走向街对面的涵星、端木绯一行人。

然而,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思绪翻涌,六月时在京兆府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飞快地闪过。

彼时岑隐轻描淡写地说要换个人掌御马监,当下文永聚自是气得不轻,却也并不以为岑隐有这个权利换了自己,在他看来,以皇帝的性子,决不可能由着司礼监独大。

文永聚当日回了御马监后,就拉着几个亲信谋划了一番,打算在征马一事上做些手脚,等过段时间,征马不利的事闹大了,他再趁势告到御前,把一切都归到岑隐的身上。

如此一闹,饶是皇帝对岑隐再信任,心里也会留下疙瘩,觉得岑隐有私心。

文永聚计划得好好的,却没想到,次日一早,司礼监的徐公公就趾高气昂地来了,直接占了他的位子,把他逐出了御马监。

“文公公,有道是,能者居之。这征马一事,以后就交给咱家吧。”

“文公公,您这些年劳苦功劳,也该歇歇了。”

“您放心,以后咱家自会‘为君分忧’。”

当时徐公公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至今都清晰地回响在文永聚的耳边,尤其那句“为君分忧”极为刺耳,他在京兆府把这四个字送给了岑隐,而岑隐又以这种羞辱的方式回赠给了自己。

想着,文永聚的心底好一阵心潮起伏,心中似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着,嘶吼着,几乎就要挣脱束缚。

他不甘心啊!

他十一岁时就进了宫,几十年来,从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小內侍爬到堂堂御马监掌印太监的位子,其中付出的艰辛和血泪自不必说。

如今岑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从高处踢到了尘埃,就把他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照规矩,内廷十二监各司其职,司礼监虽地位超然,却也没有资格调动御马监的人,然而,这么明显的逾越,岑隐却做得理所当然……有了东厂作为助力,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反抗岑隐,自己完全没机会申辩,就被人从御马监“驱逐”了。

此后,他就从御马监被“调任”御用监,甚至还不是掌印太监,直接被降至少监,负责为皇帝收集古玩字画。如今的他就算他想跑去找皇帝告状都办不到,恐怕没等他靠近圣驾,就会被人拦下了。

御用监负责得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和御马监比,那是差得远了,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如今内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