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个着蓝色直裰的长随匆匆走了进来,形容焦急,急忙请示道:“国公爷,岑隐刚刚下令东厂拿下程翰林,东厂的人已经出发去翰林院了。”
耿海的面色瞬间变了,他要是让岑隐拿下程翰林,那他在朝堂上脸面何在,以后谁还敢为他办事!
耿海重重地拍案怒道:“无法无天!”
说着,耿海转头看向了耿安晧,吩咐道:“安晧,你亲自带人跑一趟翰林院。”
“是,父亲。”
耿安晧应了一声,带上十几个护卫就匆匆地离开了国公府。
十几匹马飞驰在京城的街道上,此时,天空的夕阳已经开始西下,西边的天空是一大片被夕阳染红的火烧云,红似血,空气中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耿安晧带着众护卫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长安街,显然,东厂的人已经把翰林院包围了起来,整条长安街都空荡荡的,一眼望去,几乎一个人也没有。
“驾!”
耿安晧的身子前倾,胯下的白马飞驰得更快了,迅如闪电。
当耿安晧等人抵达翰林院大门口时,就听到一片喧阗声自里头传来,曹千户与四五个东厂番子押送着一个中年翰林从里头出来了,那中年翰林看着脸色苍白,连头发都有些凌乱,狼狈不堪。
“世子爷……”程翰林一看到耿安晧,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黯淡的眸子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才上前了一步,就被两个东厂番子用刀鞘拦住了去路。
“曹千户,真是巧啊!”马上的耿安晧神情淡淡地俯视着几步外的曹由贤,嘴角微勾,“劳烦千户把程翰林交由本世子。”
耿安晧胯下的白马重重地打了个响鼻,喷着粗气。
“世子爷,咱家可不是你卫国公府的奴才!”曹由贤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我们东厂拿人还由不得世子爷来置喙!”
该死的阉人!耿安晧心里暗骂了一声,俊脸上还是从容得很,声音微冷:“曹千户,我们卫国公府的面子千户不给,那皇上的面子呢?!皇上命家父彻查诏书一事,程翰林是人证,东厂拿人莫非是心虚,想要毁灭证据?!”
“皇上的面子咱家自然是要给的,不过你卫国公府可代表不了皇上!”曹由贤可不是被吓大的,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世子爷口口声声说东厂要毁灭证据,哼,我们督主还怕国公爷监守自盗呢!这人我们东厂今天必须带走!”
耿安晧刹那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