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回到龙船时,文永聚已经带着阮菱歌候在了甲板上,阮菱歌还是那身青碧色的衣裙,在徐徐的微风中,裙裾翩飞如蝶,看来弱不禁风。
文永聚上前给皇帝作揖行礼道:“皇上。”
阮菱歌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文永聚的这一声喊,脸上难掩慌张之色。对她这种平民百姓而言,天子实在是太遥远了!
“阮姑娘……”一旁的宫女悄悄地拉了拉阮菱歌的袖子。
阮菱歌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地跪在了甲板上,颤声道:“参……参见皇上。”她半垂下螓首,不敢仰视皇帝。
夕阳的余晖在少女乌黑的青丝与如玉般的肌肤上裹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脸上、脖颈上的肌肤吹弹可破,白皙无暇……
皇帝看着这个清丽如白莲的少女,心中一荡,这个少女与宫里的嫔妃还有画舫的花魁又不同,她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一张不曾染上颜色的白纸。
皇帝唇角一勾,挥手让人带下去了,眸子幽深而炽热。
接着皇帝就把几位皇子公主以及端木绯统统打发了,只留下了封炎进船舱说话。
小元子在后方眼巴巴地看着封炎,就见船舱口的那道门帘掀起又落下,心想:其实他可以替四姑娘拎那个书箱的,何必劳烦封公子一直提着呢!
船舱里,一个小内侍给皇帝和封炎上了茶后,就退下了。
皇帝一边饮茶,一边听封炎在一旁回禀正事。
这一次,封炎在出京前被临时留在京中,就是为了季家这笔八百万两的献银。这笔银子数目重大,又关乎南境战事,不容出岔!
当初户部去宣武侯府核账时,端木宪就到皇帝跟前告了宣武侯一状,说侯府有意“阻拦”,别有用心,因此皇帝心里多少担忧宣武侯府不肯爽快地交出这笔银子,生怕他们又玩什么手段,这才多留了一手。
今日封炎追了过来,皇帝也猜到了季家那笔银子的事应该是解决了,只是此刻听封炎一五一十地禀来,才知道中间竟然如此“一波三折”。
皇帝越听越气,额头青筋乱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爆发出来,连茶都没心情喝了。
原来端木宪之前所禀还算客气的,王家竟然如此大胆!!
封炎只当没看到皇帝的怒意,有条不紊地把东厂对宣武侯府的处置也一并都禀了。
“好!阿隐做得好!”
皇帝“啪”地一掌拍在手边的方几上,震得方几上的茶盅都微微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