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看着这满桌的菜色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心里忐忑地琢磨着,嘀咕道:“也不知道父亲方才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辞官?父亲难道是想让自己……
端木期越想越不安,那种不安在他形容间显露无疑。
“老爷,你是父亲的亲儿子,去岁任期满,没能回京,现在老爷你都病了,还不能回京吗?!”
唐氏耐着性子出声安抚道,“他也说了,父亲肯定不会怪罪你的。父亲现在可是堂堂的首辅了,在朝廷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皇子又很有可能继位。等大皇子登基为帝,咱们家可就是新帝的外祖家,怎么也能封侯拜爵吧!”
唐氏越说眸子越亮,觉得自家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没错,老爷待在汝县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前途,还是应该回京来帮着大皇子夺嫡,争一份从龙之功才是上策!
端木期听唐氏这么一说,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说得也是。”
许是父亲怪他自作主张,没有事先请示他,所以才给他一个下马威,故意吓唬他呢。
端木期精神一振,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知道父亲会给我找份什么好差事……”
端木期示意丫鬟给他斟酒,心神渐渐飘远: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兵部库选司那可是四大轻松的肥差,再不行,要是能去光禄寺、鸿胪寺什么的,也不错。
“老爷,你在汝县吃了这么多苦,父亲怎么也该补偿一二才是。”唐氏也开始畅想起来,眸生异彩。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端木缘在一旁听着,心绪也稳定了下来,含笑道:“父亲,母亲,你们一路旅途劳顿,还是先用膳吧。”
厅里的几个丫鬟开始为他们布菜。
唐氏随手拿起了筷箸,正要夹菜,目光落在了筷箸上所绘的兰草上,联想到了她那位新侄媳季兰舟,微微蹙眉。
她又把筷箸放下了,嘀咕道:“老爷,我看着阿珩的新媳妇也是没规没矩的,哎,父亲的眼光真不行,缘姐儿、玹哥儿的亲事,我可得好好看看,决不能委屈了他们两个。”
听母亲提起自己的亲事,端木缘微微垂眸,眸子里波光流转,羞赧地**手里的帕子。
唐氏仔细地替女儿理了理鬓发,想着四年前自己离京时女儿才十一岁,这一眨眼,就从一个小丫头变成了一个大姑娘,可以谈婚论嫁了。
她心里既感慨岁月如梭,又有几分伤感。
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