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乍一看还算安稳,风平浪静,实际上,怀州百姓的心里对大盛或多或少都是有所排斥的,怀州的“安稳”其实不过是一层纸,可以轻易被戳破。
治理怀州,不能像治理大盛其他州一样,手段太软,就会像罗其昉和骆光清这般被牵着鼻子走。
罗其昉二人的脸色又难看几分,依旧无言以对。他们都知道岑隐说得没错,是他们大意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不知何时,窗外的灿日被云层挡住,连带屋子里也暗了三分。
岑隐眯了眯眼,随手掸去了飘在肩头的一片残花,简简单单的动作就透着一股杀伐之气,寒气四溢。
罗其昉和骆光清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再次意识到眼前这个青年可是东厂厂督岑隐,那个杀伐果敢、人人敬畏的岑隐!
岑隐徐徐又道:“若你们连小小的怀州都拿捏不住,那就不用再管了!”
岑隐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清冷如水。
“……”
罗其昉和骆光清的眼睛瞬间都瞪到了极致,心里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岑隐果然是要夺权!
他让他们不要管,那就表示岑隐打算在怀州安**自己的人手,他这次来怀州带了不少东厂与锦衣卫的人,这些人经常在城中游荡,全都在对怀州虎视眈眈,不知何时,就会意图插手怀州的政务与军务。
警惕之余,罗其昉和骆光清两人心里又觉得惭愧,几乎是无地自容:终究是他们太没用了,给皇上丢脸了。
当初皇上从怀州返京前,亲自把怀州交给了他们,当时他们就暗自发誓,要替皇上看好怀州的,这才短短一年,他们就出了这么多岔子……
罗其昉和骆光清彼此互看了一眼,皆是暗暗咬牙,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不就是强征吗,不就是一些帐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当初既然连这片怀国都拿下了,现在又何惧这些小小的阻碍!
他们手头有兵,他们的背后有大盛、有新帝作为倚靠,他们又有什么不敢做,不能做的!!
两人的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火焰,血脉偾张。
罗其昉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异常的坚定,直视着岑隐幽深如渊的眸子,毅然道:“岑督主,下官立刻去办,一定会把事办好。”
“下官愿立下军令状,请岑督主‘放心’。”
罗其昉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音量,仿佛在说,怀州就不劳岑隐“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