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了车,车老板特地告诉他们,要是城里没熟人,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就到街边找个报童,一个铜板铁定能带到地方。
“就是那些穿土布棉袄的,都是住在收容所里的,身上的衣服都一样,好认。”
“收容所?”
“是李三少爷办的,不过现在是**管。您没瞅见大街上一个要饭的都没有?都住在那里呢。”
“李三少爷?”
“啊,咱们少帅媳妇,顶能干的!”
和几人算清车钱,车老板就赶着车离开了。想趁着天色早再拉几趟生意,晚上买半个烧鸡回家,家里的婆娘前天就念叨着想吃这个,今天可不能再忘了。
街对面,刚刚车老板指给宋武看的报童已经卖剩下最后一份报纸,宋武朝那个报童招了招手,报童几步小跑过来:“先生买报纸?名人新刊,大帅府喜宴,钱大师长怒踢俄国熊!就最后一份了,再不买没有了!”
宋武买下报纸,又问了收容所和旅馆的事情,报童倒也没隐瞒,估计这段时间问他这些事的人不少,几句话就将收容所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接着道:“要是先生想找旅馆,我现在就带几位去,好一点的,中等的,差一点的都有。不过得赶快,我还得回去听课。”
“听课?”
“学校里的小先生教我们认字,隔一天教一次,回去晚了占不着好地方。”
宋武没有再多问,让报童带他们找到一家条件相对不错的旅馆,按照之前车老板说的给了报童一个铜板。其中一个随员家里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见他机灵,又多给了他一枚大洋,不想报童却摇摇头:“先生,我娘说了,人不能太贪。您要是觉得我帮上了忙,就给我一个铜板,再多我是不能要的。”
见报童的神情不似作伪,那人也没坚持,只是叹了口气:“楼盛丰治下,倒真是和别处不同。”
宋武没说话,只是神色间也颇有感触。
隔日,宋武没像上次一样隐蔽行踪,私下里会见楼逍,而是直接亮明身份,亲自上门拜访。
“你说谁来了?”
楼大帅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儿子,楼二少眼瞅着快三个月了,长得愈发白胖讨人喜欢,动不动就咧嘴笑。说也奇怪,按理来说,这么小的孩子是不会认人的,可每当楼大帅或者是楼少帅靠近时,楼二少从来就不笑,反倒是楼夫人和李谨言抱他时,总是咧开红润的小嘴,还咿呀出声。
“报告大帅,来人说他是宋武。”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