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坐在二楼带着落地玻璃平台上,听到外面响起汽车声音,便拿起手边望眼镜,仔细打量来者。
他拿起对讲机,道:“有人来,带他到楼上。”
院子里有三条大狼狗,被关在铁栏杆后面,直立起来时足有一人高,脑袋硕大,吼声低沉,舌头伸出来,锋利牙齿令人胆寒。
陈东目不斜视地跟着年轻人屋里走,来到二楼,见到了杨哥。
“我是侯沧海朋友,江南地产总经理助理。刚才在医院见过杨哥。”
“找我有什么事?”
“侯子做手术的时候,我们那边不知道内情,有人报了案。如今市刑警大队马上要到医院。侯子只说被砍倒的事,至少谁砍的,他不知道。杨哥看见他受伤,便做好事,送他到医院。”
“明白了。你是警察?或者,以前是?”
“嗯,以前是警察。辞职后跟着侯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皮鞋,你穿的是警用皮鞋。”
“这鞋好穿,我喜欢。回去换掉。”
几句谈完,陈东抱拳离开。
杨哥还是坐在楼上,望眼镜放在旁边,望着陈东离开。他在医院听到“黄市长”三个字,便基本能推测将要发生什。做为曾经的江湖大哥,如今的煤矿老板,杨哥既不能完全脱离江湖,又不能远离官场,如高空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地寻求平衡。这几年都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没有料到今年阴沟里翻了船,被一群青**娃儿当街砍翻。
这事在高州江湖上引起了一阵涟漪,当然,也就是一阵涟漪而已。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三五年,如今的高州发展变化太快,快得连杨哥这种老江湖都觉得陌生。他趁机在脱离曾经的血雨腥风,专注做煤矿。
刑警队离开后,张跃武闻讯来到了东城医院。他脸色严峻地站在床边,道:“惹到谁了,做这种**工程也要遇到鬼,我没有想到啊。”
张小兰用抱怨的口气,道:“爸,我们不想提前介入,就是怕沾上麻烦。明明是**的事,非得让我们去做,哪里能做得下来。侯子刚刚走访一次住户,就遇到这种事情。如果真要开工,还不要人命。”
侯沧海道:“多数工人还是想住新家,少部分人心怀鬼胎。肯定是有其他人想做危房改造工程,嫌我们挡了路,才下狠手。”
最初的危房改造工程方案并非以地换房,而是按照常规方式,由**发包工程,然后由房地产公司承建。锁厂七百多户人,在高州算得上大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