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邹婕从心理诊疗室的房间里出来。
助理小姐过来微笑着递给她一杯咖啡,询问:“邹小姐,今天感觉还好吗?”
“谢谢。”邹婕接过来喝了一口,道:“我已经跟雪莉医生约了下个月五号再过来,麻烦帮我登记一下。”
“好的,没问题。您看上去气色很不错,口红的颜色很适合您,非常漂亮。”
邹婕微微笑了一下,穿上大衣,出了门。
她还是穿着一件浅灰色大衣,习惯了这样的颜色,没想过要再适应更鲜亮的颜色。不过已经很久不化妆的她,又开始恢复了涂口红的习惯。
没有选择过去喜欢的鲜红色,换了个偏粉一些的豆沙色。这是她的心理医生建议她的,建议她从一些小的生活习惯上开始一点点重建信心。
比如买一副喜欢的耳环,比如选一只从前没有尝试过的唇膏。
她是从一个半月之前来进行心理咨询的,那时候她的情绪暴烈。最开始的时候一星期来一到两次,到现在已经是半个月来一次了。
邹婕戴一副框架眼镜。她的眼睛已经重见光明了,只是视力可能无法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程度,而且有一点见风流泪的后遗症。
她从诊疗室出来后,在冷风里拢了拢大衣,慢慢走到附近的一个广场上去了,广场上有很多鸽子,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蹲在广场中心喂鸽子。
她也买了一包面包屑,不讲究地随地在台阶上一坐,发呆,看人,喂鸽子。
差不多到了傍晚,太阳要落山了,她才起身,坐了两站地铁,慢慢走回一栋公寓楼,又坐电梯上了楼。
公寓位于市中心,无论去哪里交通都很方便,房间并不太大,只适合一两个人同时居住。 赵廷澜从美国离开已经有几个月了。但所有的,包括治疗眼睛的医疗资源,心理咨询,以及这套公寓,都是他留下的。而相对的,她知道自己的所有行为都会有人定
期汇报回去。
邹婕从冰箱里拿了两个番茄出来,把客厅的电视打开,她也并不看电视,只是在厨房里听吵吵闹闹的声音,然后开始给自己煮一份意大利面。
自己一个人吃完晚饭,在厨房里洗净盘子收起来,然后坐回客厅的沙发里看着英文的电视剧。
这样的生活,她已经持续过了一个月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这电话很少响,大部分时候是心理咨询室打来提醒她约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