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无力的双足,还想迈上往前走的道路。
不久后,却是顿住。
一老一少,仿佛是等候已久。
月光洒在老少的身上,却将身影拉得很长,孤独之中还有温暖的希冀。
“父亲?”
雪挽歌讷讷地望着龙老和龙滔滔,颇为慌张,动作很快地擦拭着泪水,想要掩盖自己的落魄和失败,但越掩饰,就越发一览无余。
龙老不发一语,牵着龙滔滔,目光隐忍着心疼和沉痛,尽可能表现出一个父亲的平静去凝望着孤寂的孩子。
雪挽歌终是自暴自弃,不再掩盖自己的脆弱,耷拉着头,丧了来时的斗志。
“回家吧。”
龙老喟然道。
雪挽歌蓦地看向了年迈的父亲,委屈使得她泪水盈眶,却是强行挤出了一个竭力的笑容。
两行清泪往下流的时候,她恰好哽咽回答:“好——”
后来,雪挽歌才知晓,龙老一直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待她。
就为了能及时接她回家。
留了一段距离,是想让她放纵压抑的无奈和悲伤,然后做个体面人。
不至于太长相见,是不希望她伤心太久,回家的路程再近一些。
龙老思虑得周到全面,正如他早已知晓,大楚这个家必然散了。
各执一言,再难齐聚,孩子生了黑心肠,还管什么天地父母君,只顾着自己的宣泄必然会是撕破脸且无法回首的结果。
大雪纷纷和尘灰在从云层穿过的月光之中同雾。
龙老须眉白发,轻叹几声,却是不说过多的话,只拿出了一件厚重的红色大氅,披在了雪挽歌的身上。
“夜深露重,凛冬寒冷,日后出门可要记得添衣御寒,莫要伤了元气受了寒。”父亲的关怀近在眼前。
雪挽歌轻点螓首,红着眼睛“嗯”了一声。
“姑姑,回家。”龙滔滔眉目稚嫩少年的鲜活,睫翼挂着晶莹的雪花,脸颊冻得泛红,便咧着嘴对她傻呵呵地笑。
“好,回家。”雪挽歌牵起了龙滔滔的手。
回龙府途中,龙老说道:“诛瞳阵医之事,为父明朝给你回绝了。父母之爱子,似如高山伟岸,也是细水流长,但莫要助纣为孽。你想把眼睛换给南音的事,作为父亲,我比任何人能够理解。但你疼爱你的女儿,我也疼爱我的女人。我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但这南墙碎了,你也撞得头破血流看清是是非非了,亦当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