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除夕。
雪越下越大了,院子里仿佛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毛绒毯。
孩子们一大早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就裹得厚厚的跑到院里堆雪人,打雪仗。
想着是过年,刘氏也没太拘着孩子。
熬了一锅红糖姜水,把孩子们都叫回来,让他们每人喝上一大碗,又摸了摸他们的手,发现他们的手虽然有点凉但也算不上冻,便由着他们去了。
赵翠兰听到外头的欢声笑语,知道孩子们在玩雪,便将这段时间给孩子们做的棉手套拿了出来,让孩子们戴上再玩,别把手冻坏了。
刘氏看见那几副手套,很是惊讶:“翠兰啊,你什么时候做的手套,我竟不知!”
“上个月就开始做了。”
赵翠兰也裹得厚厚的,坐在廊下:“本来想等晚上再给孩子们,守岁的时候刚好可以戴上。
现在好了,他们都在玩雪,我便提前拿出来了。”
刘氏眼尖,一下就认出那些棉手套的棉布是自己之前给赵翠兰的,便道:“你倒是有心,过个年还给他们准备礼物。
我把那些棉布给你,是让你自己做一件棉袄的,结果你全拿来做手套了。”
前两个月天气转冷时,刘氏见赵翠兰没什么厚衣服,就给她拿了点家里剩下的棉布和棉花,想着让她做一件棉袄好过冬。
没曾想,这家伙都这把年纪了还不听话哩!
“我知道老夫人是关心我,但我这一天天也不出门,做棉袄浪费了。
还不如给孩子们做几副手套,天冷的时候他们也能戴上。”
赵翠兰一脸慈爱地看着雪地里的几个孩子,笑道:“您看,他们戴上手套后玩得更高兴了,也不用担心冻手。”
说罢,又看向刘氏:“那些棉布我也没有全部用完,只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做了一件背心,同样可以穿的。”
刘氏听言,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笑道:“难怪孩子们天天翠兰伯娘长翠兰伯娘短的,你对他们是用心。”
赵翠兰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头:“就是我的针线活儿不好,那些手套做得粗糙,不能细看,白瞎了这么好的棉布。”
“有心就行了,孩子们都晓得的。”
刘氏拍了拍赵翠兰的手,安慰道:“你要知道,咱们可不是朝阳啊!”
赵翠兰一听,忍不住笑道:“是啊,要说起针线活儿啊,谁都比不过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