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看了一眼小瓶,直到她逐渐恢复平静这才轻轻挪到床上。
那蹑手蹑脚的模样让小成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就像小瓶说粗话一样,皆是身处的环境影响。
他搬了把圆凳坐在床沿,环抱双臂合上双眼,彭宇向他嘘了一声,小成睁开眼,皱眉道:“怎么了?”
彭宇压低了声音问道:“夏…夏郎中受的伤重不重,几时能好?”
小成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彭宇的脸上隐约露出一丝慌乱:“我被她下了毒,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要跟着受罪?”
小成跟随夏姜多年,方才听小瓶一说当即便明白了夏姜的手法,只是现在还不能说穿,所以面无表情地道:“她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听话,也不会有事。”
彭宇哭丧着脸:“我姐姐、姐夫还在家里等着我,你们言而无信,当真是无赖!”
小成被这小子的小孩脾气闹得哭笑不得,虎着脸道:“隔壁那人刚杀了官差,你若是还想活命就把嘴闭上。”
彭宇吓得一哆嗦,他对谷雨奋不顾身的战斗印象深刻,脑海中瞬间涌现出对方穷凶极恶的表情,他缩了缩脖子:“吓唬我?”见小成没有表情,又探过身子:“当真?”
小成转过头,小瓶蜷缩着身子睡在角落中,呼吸时快时慢,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小成叹了口气,站起身将被褥轻轻盖在她身上,尔后向彭宇道:“明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与其和我斗心眼,还不如省下功夫好好睡一觉。”
彭宇琢磨片刻:“是这么个理儿。”扯开被褥蒙住头脚,不多时被子里传来阵阵鼾声。
小成本不想睡,但四下宁静,前后鼾声此起彼伏,像极了邀请,小成环抱双臂,眼皮沉重,头颅点点,在逐渐深沉的夜色中睡了过去。
应天府大牢,墙上的火把失去了生气,火苗也如沉睡了一般。付牢头打了个哈欠从石室中走出,向身后的禁子吩咐道:“该锁门的锁门,这几天公廨之中怪事连连,弟兄们警醒着些,别出了乱子。”
禁子答应一声,将石门锁起,付牢头看向另一间石室,那里曾经存放过王焱的尸体,不久前满堂也死在这里,禁子私下里传这间石室不干净,恐怕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白日里还有东壁堂的郎中特意来此洒扫,弟兄们都说这些人身怀法术,发避暑药是假,驱邪才是真,说得有鼻子有眼,付牢头听得心中发慌,对这间石室也渐渐有了忌惮。
转过头看去,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