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夺过布巾,又扔给了唐风,对招娣解释道:“我脚太臭、太血腥了,还是让唐风来吧。”
唐风脸上裂了道缝儿,只好投湿了布巾,小心翼翼润湿着粘在伤口上的袜子,这样一会儿揭下来才不疼。
唐予一直忍着没吭声儿,直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唐予轻眯了眼,随即嘴一张,爆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啊----嗯----呃-----轻点儿-----疼-----”
招娣被吓了一跳,瞬间明白了唐予的意思,被唐予的“演技”深深折服,我的唐大少爷,你这哪里是喊疼,你这是生产或叫-春吧?
门被推开的瞬间,唐予狠心把布袜揭了下来,疼得一抽气,额头冒了汗,本来凝住的伤口,瞬间又流血了。
唐知府心疼的跑到儿子身侧,脸色慌乱,搓着手不知如何帮忙,嘴里碎碎念道:“你这不孝子,以后再敢不敢离家出走了?再有一次,非把你打瘸了不可。”
唐予把腿翻转了下,指着小腿肚子上的伤口,可怜兮兮道:“父亲大人,不用下次了,这次怕是得瘸了......”
唐知府气得一巴掌拍在子儿子的后脑勺儿:“胡说什么呢?你若是腿瘸了,老子可不养你!”
唐予脸色肃然的看着唐知府,一本正经道:“父亲大人,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ωωw.
唐知府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儿子这是在提醒他,身为官身和文人,要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不能伸手打人后脑勺儿,更不该自称“老子”,这是严重的失口。
唐知府伸手又要打儿子后脑勺,心头却有些触动,自己与儿子,怕是好久没有这种互动了,还挺怪异的。
唐知府收回了手,沉默下来,坐在绣凳上,不说话了。
室内,只有唐风小心翼翼清洗伤口的水声、扯布巾包伤口的声音,唐予再也没有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但从他惨白的脸、冒汗的额头可以看出来,实际上,还是挺疼的。
招娣对唐予不由得刮目相看了,别的不论,单这隐忍的功夫,唐予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包扎完了,唐知府对唐风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唐风和招娣识趣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