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什么,但实际上,两人也不过就是从躺在院子里说话,变成了躺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一起说话而已。
说到最后,薛忱没再听到回应,便知道身边的人已然睡去了。
他稍微往唐今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不多,也只有一点点。
他们刚刚聊了很久,但其实,他心底最想说的那些话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过。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明天就要离开,回前线,而唐今还要留下来重整唐府,操办唐大伯一家的丧事,应对那些熙熙攘攘之人,谋叛案的后续也需要唐今来监督处理……
唐今要背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不可能再在这种时候,在说完了也不能陪唐今一起承担的时候,再跟唐今说那些话。
不过没关系。
只要他用最快的速度击溃夏军,那他就可以再次回到唐今身边,到时候……
他一定可以跟唐今说出那些话。
那些,在烟花之下,唐今没能听见的话语。
……
薛忱这次本来就是私自回京,皇帝没罚他就不错了,他离开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人送行,也就是唐今和盛瑛来送了送他。
洪胜非其实也跟着唐今来送了,但由于薛忱对他的不喜实在太过明显,洪胜非便悻悻地走到一边去了。
一直等到薛忱和黑甲卫们的身影逐渐远去,他才重新走到唐今身边。
盛瑛的身体不好,刚刚已经坐上薛府的马车回去了,这会留在城墙上的,就只有唐今一个人。
不过洪胜非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站在那里的那抹素色身影,她望的并不是薛忱离开的方向,而是……
身后的皇城。
薛忱是早上离开的,此时的天也不过才刚刚亮起,仍带着一丝灰蒙的天空之上红日高悬,赤红的日光浸染了那袭白衣半身。
看得洪胜非莫名不安。
就在他惴惴不安,不知是否该在此时开口的时候,那道身影却开口了,“洪府上下不日便将问斩,胜非瞧着,似乎并不伤心。”
洪胜非被问得一愣,随后偏开了视线,“此话或许薄凉了些,但……家中之人从不曾善待于我,所以……”
从不曾善待吗……
这么多年,洪府可从没有短过他的衣食。
唐今转眸看向了他,冷色的浅眸中清晰地挂着那轮红日:“那,若是我说其实我未曾保下胜非,胜非过几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