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老身儿媳,跟苏东主谈好了怎样的价钱,一律都按原价不变,且在官府打点方面,朱家还会出全力……这于黄藩台湖广为官,也是大有助益,朱家在京师毕竟还有些关系。”
苏熙贵脸上继续堆砌笑容,看朱嘉氏在那儿自顾自表演。
“苏东主可有不满意之处?价钱方面,可以再谈,毕竟工坊是朱家的,你总不会无聊到要插手我朱家内部纠纷吧?再者说了,琉璃工坊,老身拿回来也是经过儿媳同意的,官府和本地士绅都是证人……讲利不讲情,这才是一个优秀商贾应有的风范。”
朱嘉氏算是给足了苏熙贵面子,摆事实讲道理,就是想把生意谈成。
苏熙贵微微有些惊讶:“之前不明白朱老夫人要谈的是什么生意,原来是那些琉璃材质的瓶瓶罐罐?不好意思,本人不做这买卖。若是老夫人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刚才还和颜悦色,一扭脸就下逐客令。
说着苏熙贵从茶几前起身,似要送朱嘉氏离开。
“苏东主,你这算什么意思?你跟我儿媳能做生意,跟我朱家就不做了?你可别忘了,我朱家乃是锦衣卫……”
朱嘉氏也恼了。
我一个老人家给足你一个商贾脸面,亲自登门来跟你谈,你敢给我甩脸色?上次我能威胁你服软,这次照样可以!
苏熙贵脸上多了几分嘲弄。
“老夫人,听说令郎回安陆暂代锦衣卫千户职,好像是为监视兴王府吧?还听说令郎能回来,多得兴王上表求情?朱家在安陆这么多年,在京城的关系网应该很强,为何令郎要在京师为质多年才得归?”
朱嘉氏本来一脸凶恶,似要一口把苏熙贵给吃了,听到这话,脸上的自信瞬间消失不见。
老太太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为何苏熙贵上次会被她要挟,这次自己却碰壁了。
一年前,苏熙贵到安陆做生意,那时黄瓒刚到湖广上任,连同苏熙贵这个小舅子对湖广地面权贵的背景都不了解,得知朱家是锦衣卫千户之家,被朱嘉氏吓唬一番,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但彼一时此一时,苏熙贵在安陆吃了瘪,一年时间早就把朱家的背景打探得一清二楚,还怕你朱家拿锦衣卫的背景压人?
朱嘉氏双腮紧绷,本来皱纹就很多,这一绷紧了,满脸坑坑洼洼,好像草木屑都杂乱无序地堆在一起,冷声道:“你苏东主是不给我朱家面子?”
苏熙贵道:“朱老夫人,我几时不给你面子?不给你面子还请你进屋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