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暗去,密林中的视线更为暗淡,一众喽啰刚到点起火把,却被章翦喝阻了。
就见章翦冷笑着,对褪去上衣的官服男说道:“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凭这一身伤痕?”
“大帅,小人叫赵坚,是京城京兆狱死囚牢的分管副典狱长。因为替王铎先生求情,上司怀疑我是和景山军私通的嫌犯,被捉了去重罚毒打。”
“最后因为没有什么实质证据,所以他们才放了我。但已经不允许我和王铎先生见面,后来京城出了事,所幸先生逃了出来。”
“今日我们在大街上遇见。王铎先生感激我相助之情,托我出城传话。告诉章翦大帅,趁着朝廷明天公审十常侍的赵忠和宋典,城内鱼龙混杂的时候举事!”
“因为现在城内戒严,我是凭着副典狱长的腰牌这才出来的。说来好笑,我已经恨透了这个黑暗的官府,最后却是用官府的特权腰牌才能出城……”
说着,赵坚一顿苦笑:“但现在全城戒严,我这个腰牌恐怕也会很快被官府怀疑。我是趁着命令还没完全传达到各个城门的时机,这才出来的。”
“所以,章大帅,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就地加入景山军!我们一起杀进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赵坚说着,眼神里不断往外冒着愤怒的恨意。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被官府毒打的事情,依然还是耿耿于怀。
赵坚身上的伤痕简直惨不忍睹,在昏暗的日光下,散发着血腥的恐怖感。整个后背就没一处好地方。
一旁的喽啰议论纷纷。他们有很多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根本也不是凶恶的山匪。所以对这种血淋淋场面也是不忍卒看。
但反观赵坚,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
通常情况下,这只有三种可能。第一,被打的人或是意志坚强,或是痛感极弱。第二,被打者已经被残酷的刑罚折磨道失去痛感。
第三,那就是这一切只是演戏。
在章翦的眼里,他始终觉得眼前的赵坚属于第三种。因此满脸都是诡异的笑容。
章翦微微一笑道:“兄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很愿意接纳你。但是你要明白,我们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打下京城。我们的目的,只是营救王铎。”
“如果你想济世救民,我们景山军欢迎。但如果你想泄私愤的话,请恕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坚心想,看不出来啊,这个章翦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洗脑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