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继宣搀扶着折惟忠走下马车,郑重地向范雍行礼,“末将折惟忠,见过范相公,见过诸位大人。”
杨文广立刻跳开,没有受折惟忠的这一礼。
折惟忠乃是杨家佘太君的侄子,按照辈分,杨文广应该喊折惟忠一声舅爷,自然不敢受他的礼。
“外甥杨文广见过舅爷。”
折惟忠点了点头。
范雍立刻拉起折惟忠,笑道:“荩臣,走,随我入城,官家和夏相公在宫里等着了。”
“折煞末将了。”
“哈哈,为了给你找宅子,夏相公可是亲自过问了店宅物,好不容易在内城给你寻摸到了一所大院,文广,你带折将军的家人去安置一下。”
“末将遵命。”
范雍拉着折惟忠,又钻进了马车。
一上马车,折惟忠又剧烈咳嗽起来。
“荩臣,还没好利索?”
折惟忠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痨病算是好不了了,正好进京,让钱先生帮我调理调理。”M.
“哎,我记得荩臣比我小一岁,咱们都是英雄迟暮了啊。”
“咳咳,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们,末将真想就直接走了算了,免得在这人世间受罪。”
范雍仿佛有同感一般,轻轻拍了拍折惟忠的手,“哎,都是为了儿女硬撑着。”
“路上,末将经常梦到府州的军营,半夜惊醒后,末将总要唱一遍张侍制的醉里挑灯看剑。”
范雍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把刚才他和宋守约的话讲了出来。
折惟忠不喘了,也不咳嗽了,激动的说道:“对,就是可怜白发生,就是可怜白发生,末将总感觉哪里不对,就是不知道如何改,没想到相公和老宋能改的如此贴切。”
一阵风把马车的帘子吹了起来。
折惟忠指着“太原县公”的府邸问道:“这是刘美的府邸?为何大门紧闭?”
“自从回京,刘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不停的纳妾以外,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钱相公就没去劝劝?”
范雍摇了摇头说道:“钱惟演也很低调了,估计……”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钱惟演能当上参知政事,走的就是皇亲国戚这一条路,当年,寇相公还在朝的时候,他和丁谓眉来眼去,后来,丁谓倒台后,钱惟演又把闺女嫁给了刘美,成了刘美的老丈人。
钱惟演这个老丈人,比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