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必拘谨。”
说完,李存就坐到自己了的位置上,继续批阅着奏章。
朱琏见此,跪坐在李存的矮桌前,很自觉的帮李存研磨,伺候李存批阅奏章。
郓二宗姬见此,又看了一眼在角落看书的粱红玉和在另一个角落里坐着闭目养神的晏贞姑,犹豫再三,才在靠近门口的长凳上搭个边坐了下去。
郓二宗姬刚坐好,李存就突然问起:“为何学武?”
郓二宗姬一激灵,连忙支支吾吾地答道:“奴婢……奴婢……奴婢……”
见郓二宗姬根本说不出来,李存头也没抬地又问:“找朕报仇吗?”
“呃……”
让李存稍稍有些意外的是,郓二宗姬在惊慌失措了一会之后,竟然老老实实地就承认了:“是的。”
郓二宗姬此言一出,梁红玉放下手中的书,晏贞姑也睁开眼睛,二女同时向郓二宗姬看去,大有“郓二宗姬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她们就会立即将郓二宗姬击杀在当场”之意。
郓二宗姬显然是感受到了梁红玉和晏贞姑的杀意,她赶紧正襟危坐道:“奴婢早前练武确实是想找机会向陛下报仇,可奴婢的师父对奴婢说,陛下一人身系天下安危,陛下在,则天下大定,陛下不在,则天下必乱。”
害怕李存不信,郓二宗姬赶紧又主动说道:“奴婢师父还跟奴婢说了宋末,我赵家财取于万民者,不留其有余,天下之民皆贫,他们终年劳苦,男的不问寒热,不避风雨,每日起早贪黑,在田地里辛勤劳作;女的采桑育蚕,绩麻纺线,一丝一丝地积攒起来,一寸一寸地织成布帛。但他们总有纳不完的科差,还不清的债,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历年浸深,负债益重,我祖父又大兴花石纲,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一年辛苦,到头来仍不免妻子冻馁,评取田产妇女,自己亦要役身折酬,沦为债主私属,家破人亡……”
从郓二宗姬的话中,李存就能听出来,郓二宗姬的师父肯定是来自东南,而且必定是亲身经历过花石纲迫害东南民众时期的东南人,甚至有可能他是自李存起兵之初就追随李存的最老一批的人。
“……亲生父母为不叫子女跟自己一同受苦,不得不将刚生下婴儿溺死,类似惨剧比比皆是。而与那时相比,如今我大乾民众仿佛生活在仙境。”
说到这里,郓二宗姬很认真的说:“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非一家一姓,我赵氏不德,天下易主,让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得之,有才者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