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秦献忠把持朝政已有一二十年,在众人眼里是不折不扣的奸相。
奸相么,自然都是独揽大权、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横征暴敛、奢侈无度的。
这么肥的肥羊,杨明只宰五万两,自觉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但秦杭似乎有些被吓到。
他的手一顿,揪下了几根胡子,龇牙咧嘴道:“小郎君莫要开玩笑了,就是用最好的红木起一间屋子,也用不了五万两银啊。”
他不知道暖房是什么,但料想可能是要重新起一间屋子。
乡下建一间房顶多花个一二百两,就是在永宁城里,用最好的材料起一间房,也用不了三五千两。
杨明一开口就翻了十倍,还说是打了五折,这价格确实有些高得离谱了。
“杭叔,物以稀为贵啊。”
杨明卖的当然不是房子,而是奢侈品,奢侈品卖的就是高贵和稀缺。
他循循善诱道:“杭叔你想想看,如此寒冬,甭管什么侯爷王爷,都只能裹着厚厚的袄子,捧着火炉,还冻得瑟瑟发抖,连读书写字都施展不开。听说小公子冻得都几日没有去学堂了。”
“如果秦府装上了暖房,秦府上下在屋里可以活动自动,相爷处理起公务也会更有力气,几位公子更是不消多说,到时杭叔可是大功一件啊。”
若是换个管家来,早就被说动了。
秦杭却皱起了眉头道:“老夫早知小郎君是个经商奇才,把酒坊和明秀阁经营得红红火火,却不知小郎君如今都已入朝为官,怎么还如此看重黄白之物?”
他觉得杨明现在大小也是个京官了,还要上门推销,不免有些自贬身价了。
杨明神情一片坦然道:“小子家中近来添了三郎,京城居大不易,只好豁出颜面来相求杭叔了。当然,杭叔若是觉得这五万两银子太多了,做不得主,小子也不为难杭叔了。”
“激将法对老夫没用,五万两银子这么大笔数目,老夫属实是做不得主。”秦杭舒展眉头,无奈道:“这暖房确实是好东西,你在此稍坐片刻,老夫只管向二夫人通报一声,成与不成,就看二夫人的意思了。”
秦杭撂下这句话起身出了偏厅。
杨明之前就听说过,秦献忠的发妻生下秦舒雅后,便忽然开始信教,只是碍于秦献忠的颜面没有出家,但实际上早已住进了道观,当了居士,几乎不管秦府的事情。
因而秦府的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