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遥江充满期待的眼神,褚长宁心绪略有几分复杂,面上却平静地问:“为何要把它送给我?”
“我原本想把它当成生辰礼物送给长宁叔叔,只是我和娘要搬走了,没办法陪长宁叔叔过生辰,就只能提前把礼物送给你。”云遥江回答得很认真。
听出他稚嫩语气里所饱含的不舍和异样的情绪,褚长宁心底某一处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他将木马接过来,嗓音低沉又似有一份温柔,“这礼物很好,我很喜欢。”
听到这话,云遥江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宛若装入了星辰,明亮又灼人。
几呼吸过后,他又羞答答地跑向云知雪,躲在她的身后,随即探出小脑袋来偷偷地瞧一眼褚长宁。
看到他的小动作,褚长宁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小木马身上的纹路,只觉这些纹路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他柔软的心牢牢束缚起来。
“我准备今天带着江江离开。”云知雪摸了摸云遥江的耳朵,轻声道。
“需要我送你吗?”褚长宁语气淡淡地问。M.
“不用。”云知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如果不是江江要来见你,我连道别都不会跟你道。”
褚长宁挑眉道:“这孩子心性确实不错,你把他教得很好。”
云知雪表情微愣,旋即冷着脸道:“他就是太好了,才会被人欺负。”
一语双关的话,像刀子一样割人。
褚长宁沉默片刻,才转移话题:“等母亲病好,我会和她再谈一谈。”
闻得此言,云知雪心里酸酸涨涨的。
她弄不清这种情绪是什么,便胡乱地点了下头,一句话都不说带着云遥江离去。
褚长宁目送她们母子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们了,才把视线落在手上的木马上,“一片赤子之心,都能狠心伤害,柳嬷嬷得多吃一些苦才行。”
阿七听到他的话,连忙道:“属下会立刻去安排。”
褚长宁不再多言,只是在晚上向褚夫人请安的时候,提了一下云遥江的赤子之心。
褚夫人虚弱的躺在床塌上,眼眸微微垂着,让人看不到她的真实情绪。
但晕黄摇曳的烛火照着她,为她镀上了一层明黄又温暖的薄纱。
褚长宁目光扫视她,见她似乎很抗拒听到云遥江的事,便苦涩一笑:“从父亲仙逝后,这天底下除了母亲就无一人记得我的生辰,更别说用这样的真诚送我一份礼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