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说到这里，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脑袋，“全国普及义务教育，那就要每个城市都要准备兴建学堂，而且，根据我的计划，孩子们要学的有语文、数学、历史、地理、百科……最起码，一个学堂里也要有四五个老师坐镇才行的。这总共算下来，得好几万人了。”

大明读书人多吗？多。

但大明读书人，有很多都是受到了八股文限制的迂腐之人。自从程朱理学之后，这些读书人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只会之乎者也的腐儒。少有如宋应星方以智这中，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还通明世事的真正才人了。

普及五年义务教育，需要的教师，就必须要是宋应星这一类人，而不能是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和君君臣臣的空泛之人。

这样的人，放眼大明，还真没多少。

宋应星听了，自然明白秦牧话中的意思。微微一叹之后，也有些为难：“如今大明的好老师……没那么多啊。”

“所以我才来找宋先生你啊。”秦牧笑呵呵的说道。

“我？”宋应星一阵愕然，“我能教十个百个，我还能教千个万个啊，不成不成，不成的。”

秦牧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宋老先生您认识的人多啊。这民间隐士啥的，你肯定手头上有一点的。那些人可能看不管我的作风，或者其他原因不肯出山的，您给开导开导，为国为民的事情，不涉及个人纠纷，应该能请出不少的吧。”

“再然后，我们就先搞一个师资力量的培训工作。先把老师给培训出来。然后，在用老师来教学生。这样就能让整个体系转开了。”

宋应星没想到秦牧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想到了这个方法。他愣了愣之后，也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倒是真认识几个不想出来的老家伙……倒也不是看不惯你的作风，是天下太平，人又老了，就想着安享晚年了。但为了大明，他们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但是，更多的人，其实也都不在了啊。”老人说着，喟然一叹，“像我这种赖活着的人，也没多少啊。”

秦牧听了，心中没来由一阵难受。算算时间，在原本历史上，已经快要到老人去世的年纪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宋应星，因为家国天下的担忧而枉死。这一次，秦牧力挽狂澜，彻底改变了大明的格局，应该多多少少，会让老人心中没有那么多负担吧。

他总觉得，宋应星还可以活更久的。

“宋先生，你在这里辛苦吗？”秦牧忽然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