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领命,摊开纸笔。
朱全忠想了想后,说道:“俘获甚众,难为囚禁。今差人前去,教你将精锐勇猛的留几百,若系不堪任用之徒,就军中暗地去除了当,不必解来。”
敬翔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写完了。写完后就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使者拿了牒文后,便与领命而去的蒋玄晖一起上马,朝城外奔去。
“朱珍有消息了吗?”朱全忠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问道。
“还在接触。”李振见敬翔没什么说话的兴致,立刻回道:“大王不计前嫌,朱珍还不得受宠若惊,解甲来降?”
朱全忠不想接这种话,又问道:“郓州可有办法敲开?”
“怕是难。”李振皱眉苦思了一下,道:“贼将也不知道是谁,守御严密,甚至没让人出城樵采,便是想抓个俘虏拷讯都做不到。看样子他们也不放心衙内军,看得很紧。”.c0m
“此乃必然之事。”朱全忠叹道:“贼将还能是谁?不是李唐宾,便是朱友恭。左右不出这几个人,都是熟人啊。”
李唐宾曾是长安北面游奕使张全义的部将,与东面游奕使朱全忠部多有接触,双方确实很熟悉。
李唐宾、朱珍、朱友恭,还有郭绍宾、张筠、赵岩之辈,哪个不是熟人?
每一想到此,朱全忠就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自降身段,虚与委蛇,耐着性子与他们周旋。
时局若此,奈何,奈何!
“大王,过河的博州兵怎么办?”李振又问道。
博州兵大概过来了千余人,倒不是为了支援朱全忠,而是自作主张南下劫掠财货、女人的。他们也不会听朱全忠的指挥,也不会替他顶雷,只不过浑水摸鱼捞好处罢了。
“挑选几个美貌妇人给陈将军送过去。”朱全忠起身说道:“再略略提一下,今晚我亲往拜会。”
“陈将军”是这帮南下的魏博武人的头头,十将衔。
朱全忠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个人身上,试图通过他打入魏博武人的圈子,结识更多的军将。
如果在郓州站不住脚,他还有备用计划。
艰难以后,田承嗣一手打造了魏博武夫群体,桀骜不驯,自成一体。但外系武人真不能当节度使吗?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