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555:
“哈哈哈,这事闹的,你说我们的小业务员真不懂事,跑你们厂跟广东人谈生意,还用你们电话打长途,诶呀呀,电话费不便宜,中午我请客下馆子!吃海鲜!”
褚建国一脸黑,也没接烟:“一车皮?你们把货都给他们,拿什么给我们?”
何帅笑了下:“人家广东人有印花机器,把我们的亚麻布印上花,从香港装船,直接赚美元!。”
郑德胜接过话:“人家钱不缺,就缺货,不像有些人,缺d……东西太多,半包烟都记地清清楚楚。”
褚建国愈发黑脸,身子往前探,逼问道:“那老郑你的意思,宁可按合同赔款?!老魏知道吗?”
老魏,即麻纺厂正厂长兼临时书记魏锋,大蛀虫一个,前世用尽办法,硬是以“改制”的名义,两年后将麻纺厂变成他的私有。
何帅手掌啪一下拍在合同上:
“魏厂长不在国内。咱们按照合同,从今往后我们一匹布都没有,剩下的按照货款百分之三十赔付。”
三十?百分之三的预算都没有!
郑德胜心虚,一时间不敢出声,一双眼珠子左右乱转。
褚建国虽然看出郑德胜的心虚,可是何帅才是业务员,他刚才那通电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何帅目光坚定、充满威胁。
褚建国刚刚还悠然自得的目光一下子就愤恨起来,合同上的手不由地攥起拳头。
咣!
褚建国拳头砸在桌子上:“好,那就赔款吧!”
何帅笑嘻嘻大手一伸,讽笑道:“先把尾款给我结了,我就照价赔付!咱们按流程,一步一步来。”
解放鞋,帆布包,帐篷等都积压在仓库,压根销售不出去,劳保厂根本拿不出钱来。
“你……”褚建国愕然,手指何帅说不出话。
他的如意算盘全然落
空,只怕高价聘请的法律顾问也没办法。
如果源县麻纺厂断货,他们也将停止生产,那么数目可观的国家扶持款,也将彻底与他们说拜拜。
老油条,总有老油条的二皮脸。
“那个小何同志,咱们再谈谈?”褚建国换笑脸:“咱去海鲜酒楼慢慢聊,烟随便抽!”
一整条烟被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
“不好意思,我们都是吃粗粮的胃,消化不了海鲜,咱就在这儿谈。”郑德胜扬起胖胖的下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