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可思议:“她脑袋没事吧?我结婚了!再说了,就算我没结婚,我也不会喜欢她啊,我就是死了,那也是媛媛的死鬼。”
“我也这么说的。”庞丽巧漫不经心地夹着凉拌黄瓜,这可是冬天少有的绿色蔬菜,在机关食堂和宿舍是绝对吃不到的。
何帅把黄瓜往庞丽巧那边推了推:“那你还答应替她问?”
“没办法,她总拿她爸压我。他爸原先当过我的老师,我自小只有妈妈,她爸给我垫过好几次学费,是个大好人。”
“哼,你知不知道这叫啥?”何帅一脸不屑。
“啥?”庞丽巧的眉间忽然浮上一丝痛楚:“可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
“这叫道德绑架!就是拿你的道德,不停地绑架你的言行——她才不在乎你怎么长大的。”
庞丽巧停下筷子,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她是要知恩图报的。
“我母亲从华东来到东北下乡,跟当地男青年有了我,然后男青年害怕,一走了之了,我母亲回城之后,被家人嫌弃,带我……”
说着,庞丽巧有些哽咽。
何帅给她倒了汽水:“都过去了……”
庞丽巧红着眼眶抬头,愤恨地低声回答:“过不去!三九天,我母亲带着我扒拉货的火车,从华东一路到华北,然后再换一辆火车扒,才回到这里。”
这样的事着实让人心里堵得慌,不用庞丽巧再多说,何帅都能知道被人抛弃的未婚女子带着女儿的艰辛。M.
就是那个吐沫都能淹死人的时代。
如此一来,何帅也终于理解庞丽巧的种种行为。
说话间,庞丽巧忽而一笑:“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和弟妹唠嗑。我就像野草,烧不尽吹又生;弟妹像阳光,好像什么事在她那都不是事,所以我喜欢去你家。”
说着,庞丽巧又瞪大眼睛探身过去:“还有你丈母娘,一看就特别宠着你媳妇,人真好,馒头蒸的也好吃。”
“馒头是挺好吃。”何帅点点头。
庞丽巧宣泄过后,人都变得更加轻盈,她是难得能跟谁说这些,也不知道为何就跟这个弟弟倾诉了。
大概是他那通透,让人有十足的安全感,不必担心会把她的事说给谁。
何帅理解地微笑,转而问她:“你决定了?”
庞丽巧纳闷:“决定什么?”
何帅示意她中